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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不免感嘆華音能遇上裴季,確實是幸運的。
若沒有遇上裴季,她的這一輩子也不知被蹉跎成了什麼樣子。
包括他與血樓倖存的人,也是沾了華音與裴季的光,若是沒有認出華音,沒有與裴季達成反叛血樓的這筆交易,恐怕他們這些人一輩子都活在骯髒陰暗的水溝之中,永世毫無自由可言。
而且每日有可能都是生命裡頭的最後一天。死後或許連快墓碑都沒有,便是有一塊墓碑也不會有任何人來祭拜,人世間似乎沒有過他們的痕跡一樣。
沈峋收起了心思,告了辭正欲離開,裴季卻忽然道:“成婚那日有你們血樓的一方席面。”
沈峋腳步一頓,笑了笑,拒絕道:“不必了,華音尚未造成殺業,與我們這群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人不同,還是不要再扯上什麼關係的好。”
說罷,一頷首便轉身從屋中離去。
裴季倒也沒有挽留,在沈峋離開後,裴季在屋中坐了半晌,思及 (第九堂二)
匕首刺中腰腹, 鋒利的刀尖卻沒有如意料中陷入皮肉,而像是被什麼堅韌之物阻擋在了皮肉之外。而且被刺之人更是沒有半分驚訝,只一瞬便奪過匕首,眨眼之間, 匕首已經抵在了小公主纖細的脖子上。
小公主不可置信地瞪著脖子上的匕首, 匕首泛著寒光, 且抹了劇毒, 只要觸碰到血液,毒素便會快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發生了意料之外的結果,小公主震驚得語聲激動:“怎麼可能刺不進去?!”
“我身上穿了鮫紗軟甲,匕首自然刺不進去。”華音面色平靜, 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鮫紗軟甲!那不是在裴季的身上嗎,為什麼會在她的身上!?
在小公主震驚之間, 華音又道:“我也給了公主一個機會,若是今日這把匕首沒有刺向我, 公主尚有挽救的餘地,可現在……”
話到最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小公主很快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且反應也很迅速, 大喊道:“裴夫人要殺我,快來人呀!”
華音面色平靜地看著小姑娘忽然變臉,手中匕首卻絲毫沒有收起的意思。
不過幾息,宮人內侍急急走入了殿中, 隨後則是裴季與小皇帝。
從正殿那邊走來,無論怎麼都要半晌腳程, 可幾息就走來了,就好似一直站在門外一樣。
小公主尚未發現這端倪, 只露出惶恐之色看向小皇帝,害怕得聲音顫抖:“皇弟救我,裴、裴夫人不知怎麼回事,忽然拿著匕首要殺我。”
小皇帝緊抿著唇,面色沉沉的看著他的皇姐,眼底的失望難以言喻。
小公主方才沒有發現端倪,但漸漸也發現了不對勁。
目光自小皇帝的臉上看向了面色平靜的裴季,他們的神色中似乎沒有一絲意外,就好似什麼都知道一樣……
似乎明白了什麼,小公主臉上的惶恐之色漸漸褪去,面色轉為憎惡的瞪著前邊的兩人。
目光從裴季身上,回到了華音的身上,眼神狠厲:“你們怎麼懷疑到我的?”
裴季漫步走到華音的身旁,撥開了她的刀子,可下一瞬卻陡然掐住了那小公主的脖子。
小公主的腳尖都墊了起來。
殿內所有人都被裴季的動作驚了驚。
“老師!”
小皇帝驀然一喊,便是華音也是一驚。
裴季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莫慌,隨而眯起狹眸看向面前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在掙扎中的小女孩。
他力道適中,會讓她難受,但不至於掐得她斷氣。
輕輕悠悠的道:“從引我去南詔接你開始,除了你的身份,從頭到尾都是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