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著是木頭所做的馬車,但實則是鐵鑄的,能防箭矢。
入了馬車之中,笑意微斂,端坐到一旁。
裴季暼了眼她,收回目光,朝外邊吩咐:“出發。”
一行二十餘人緩緩從寨子出發,出了寨子,往王城而去。
彼時,寨中有人取了飼養了許久的鴿子,在腳上綁上了紙條放飛。
鴿子飛出寨子,亦是往王城飛去。
山林間有涼亭,鴿子落在了涼亭之上,有人抓住鴿子,解開了腳上綁著的小竹筒,迅速把信箋遞給亭子中戴著面具的男人。
男人開啟信箋,看了一眼內容,驀地一收,眸色瞬息凌厲,果決下令:“裴季已出盤阿寨,即刻埋伏百人,在他進南詔前務必截殺。”
從寨子出來後,裴季便騎了馬,讓華音與小金銀待在馬車中,不允出來,這讓華音有計也無處使。
如今過了大半日,日頭西移,再過不久就該是黃昏了,夜間會有瘴氣瀰漫,所以要在天黑前找到一個地方過夜。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下,外邊除卻飛禽走獸與風吹樹動的聲響外,裴季那一行人連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華音似也嗅到了不尋常氣息,她暗暗地把小金銀放入了小籠子中。
因怕在入南詔王城途中生出什麼意外,小金銀又像昨日那樣跑入林中,尋得回來是好,尋不來就壞了。
這南詔林子處處隱藏著危險,小金銀恐怕難以存活。
所以在離去前,華音向金家大姑娘討了個籠子。這籠子之前是養小雞仔的,洗乾淨後也沒有什麼異味。
小金銀不適應的扒拉著竹子編成的籠子,華音也沒有理會,而是聚精會神的注意在外邊的風吹草動。
這時,簾子忽然被撩起,一把腰刀從窗戶推了進來。
華音一愣,隨後聽到外邊傳來裴季那挾著肅殺之意的聲調:“只管顧著你自己,能活下來,便多允你五日。”
華音聞言,握著了推進來的腰刀,握住了刀柄,暗呼了一口氣。
裴季能出此言,將迎來的應是一場硬戰。
那些人,應是衝著裴季來的。
若是她趁亂跑了,不知可行?
略一琢磨後,華音便有了成算。
若是打不過,便跑。
若是打得過,便硬著頭皮打。
與裴季進退這一回,說不準裴季真的會助她恢復記憶,繼而尋法子把她身上的蠱給解了。
想法才落,似感危險,華音上身瞬息往後一仰,一隻短箭疾速穿透帷簾入了馬車,從華音眼前一寸飛過,擊中馬車鐵牆時“錚”的一聲便落在了地上。
華音沒有絲毫停頓,利落的把那看似是木製,實質是鐵製的車窗闔上,不留半點縫隙。
在同一時間,無數短箭從四面八方劃破疾風而來,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全數向著馬車射去。
(受傷)
深山老林, 樹木錯落密佈。
箭雨襲來,錯落的樹木便成了最有利的遮掩物,二十餘人,僅有一人不慎被箭射傷了肩膀。
但顯然那些箭矢所向的目標是馬車。
裴季此行, 並未大張旗鼓, 也算是低調入南詔了。
原本一襲黑衣, 但也在今日出發之際換成了南詔百姓的裝扮, 與一行錦衣衛的裝束並未無區別。
所以殺手哪裡會料到他有馬車不坐,偏騎了馬?
馬匹受到驚嚇,欲狂奔之前就已被箭矢射入了馬脖子,倒地抽搐而亡。
更有無數“噼裡啪啦”的箭矢撞擊聲從馬車四面傳入。
短箭被銅牆鐵壁的馬車擋在外邊, 紛紛掉落在地上。
馬車四周的地面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