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筆,大堂有不少目光打量著這身心削瘦青年。
華音隨著一個小童上了二樓,入了客房。
所謂上房,除了乾淨外真看不出來哪裡值三兩銀子。
華音入了屋中,把房門關上後才把身上的蓑衣與斗笠脫下,擦去髮尾的水漬後,把籃子中的小金銀給抱了出來。
小傢伙剛到新的地方,有些害怕,腳一沾地,就飛快地跑入床底下躲了起來。
華音取出了小魚乾放到床底外邊,朝著床底喚了幾聲“小金銀”後,小金銀謹慎地從床底冒出了小腦袋,趴在床底,睜著大眼睛朝著周遭打量了一圈後,才慢慢的從床底走出來,停在小魚乾面前開始撕咬了起來。
華音給它多扔了幾條小魚乾,然後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相依為命逃亡的這些天,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就只有這個小傢伙陪著自己,華音也不覺得孤單寂寞。
這小傢伙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後面也慢慢適應了。
就好像華音一樣,剛開始的時候認為自己在裴府錦衣玉食慣了,必然不會習慣疲勞奔波的,可卻是出乎意料的適應。
雖然奔波,但卻比在裴府時膽戰心驚要安定許多。
窗外雨聲稀里嘩啦的,像是傾盆倒下的一樣。
忽然,在這雨聲中隱約摻雜了別的什麼聲音,華音擼著小金銀的手略微一頓,豎耳去聽這聲響。
是馬蹄聲。
不止一匹馬,而是三匹馬的聲音。
華音走到窗戶後邊,推開了一條小縫,往下邊望去。
客棧外昏暗,但隱約有些許燭光從大堂窗戶中透了出去,高掛著的燈籠被雨水打得忽暗忽明。
馬蹄聲越發的明顯,須臾過後,華音的視野中出現三個騎著馬,身穿著蓑衣的男人。
蓑衣之下,男人似乎穿著暗色的衣服,腰間還配著刀……
華音目光落在那佩刀,面色陡然一變,心中一駭,立即後退了幾步,免得被他們發現有人暗中打探。
怎麼追到這來了!?
那刀分明就是錦衣衛的佩刀,她在裴府見過飛衛配帶。
華音逃跑的念頭一起便立刻消了。
現在這個時候逃走,恐會引起懷疑,況且以現在這種雨勢,又在荒郊野外趕馬車,易出事。
現在也只能先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