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或因裴季出手相救,她心中少了要隨時逃跑的心思。
童之與一個錦衣衛護在了受傷的華音身旁,童之與華音道:“只需再堅持半刻便好。”
華音起初無暇去想童之這話的意思,直到面具男子與裴季由旗鼓相當到逐漸落於下風,手臂也被裴季劃了一刀之際,遠處忽然有數十個黑衣人朝這邊趕來。
黑衣人手間的刀子與錦衣衛的刀子是一樣的。
是錦衣暗衛!
錦衣暗衛以破竹之勢相援,極快佔據了上風。
面具男子瞬間明白了過來,裴季在入南詔前早有準備!
男子被裴季那悍猛得乾淨利落的殺招逼得連連後退。
男子不是莽撞之人,現在的情況哪怕是全軍覆沒也不一定能殺得了裴季。
不能做無謂的犧牲,那為今之計,只有撤退一計。
念頭才起,男子迅速後退,高喊道:“撤!”
殺手剩下不到一半,聽到這一聲“撤”,便迅速後退。
錦衣衛追去近乎一里,裴季聲音穿透林子而去:“窮寇莫追。”
殺手退去,華音手中腰刀再次落地,在倒下之前便扶住了一旁的樹幹。
有鮮血從華音口中嘔出,眩暈襲來,近乎要陷入昏迷。
裴季話語才落,身後忽傳來童之驚喊的一聲“九姨娘”。
裴季轉過身,只見華音撐著樹幹強撐著,嘴唇旁都是鮮紅的血漬。
裴季只沉默了一瞬,便朝著她大步邁去。
華音昏迷之前,似感被陰影籠罩。
她抬眼望去,即便視野模糊,但也知曉是裴季。
她看不清裴季的臉色,但還是蒼白一笑,皓齒被血染紅,她顫著聲音問:“若是我僥倖沒死,可否幫我解了蠱?”
說話間,又有鮮血嘔出。
裴季望著她的目光逐漸複雜,終還是把她抱起,快而穩的朝著馬車而去。
華音昏迷之時,聽到他說了一聲“好”。
華音恍恍惚惚得像是身在夢之中一樣,什麼都覺得不真實,光影交錯,耳邊聲音時近時遠。
錦衣衛用最短的時間尋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行伍停下休整。
童之帶著會醫的錦衣衛快步走到了馬車外,道:“大人,九姨娘身上的短箭得取出來了。”
裴季已用匕首劃開了華音中箭之處的衣服,檢查過了短箭未傷及要害後,冷聲道:“我親自來處理,你立刻去準備熱水,紗布,燭火和乾淨的刀子。”
裴季因常年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對處理刀劍,箭傷的手法勝過大夫。
童之不敢耽擱,即刻安排人去準備這些東西。
片刻後,把準備好的東西都相繼送入了馬車之中。
小金銀因聞到了血腥味與看到昏迷不醒的女主人,在籠子中狂躁的扒拉著籠子。
裴季面色陰沉暼了一眼吵鬧的小金銀,冷聲吩咐童之:“把這小畜生扔出去。”
童之聞言,忙把籠子自馬車中帶了出去,然後入馬車幫忙,壓住了九姨娘的雙手,同時也不斷地擦拭著傷口溢位的血。
短箭被剜出,扔在了水盆中,又被染紅了一盆水。
燒紅的刀子在剜去短箭的同時也燙了傷口,止了潺潺鮮血。
在傷口處撒上了藥粉,裴季毫無情緒起伏的開口:“下車。”
童之反應遲了一瞬才知是與自己說的。
也是,馬車除了他,九姨娘還在昏迷之中,不是對他說,還能對誰說?
童之下了馬車,裴季才脫去華音上身所有衣物,擦去雪白肌膚上的血跡,隨而用紗布包紮了傷口。
傷口包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