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得再也洗不掉了。
華音望了一眼那閉上了雙眸的沈峋,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便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看見裴季,她說情:“再給他兩日時間。”
裴季點了頭,隨而道:“你先出去,我與他再說幾句話。”
華音頷首,率先出了密道。
目送她離去,裴季復而入了密室,看向那依舊雙目緊閉的沈峋,他冷聲道:“沒有你幫忙,我亦然能把血樓攻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這你也很清楚,不是嗎?”
沈峋睜開了雙眼,平靜的望向他:“所以你為什麼非得讓我背叛血樓?”
裴季負手在腰後,抬起下顎,面色冷峻:“血樓只要存在一日,華音的虐殺令也會多存在一日,她已經有孕,我想給他們妻兒一個平安無憂的環境。”
聽到華音有孕,再聽到他要早早滅掉血樓的理由竟是如此,讓沈峋愣怔了許久。
裴季又道:“我只會讓你與你的兩個心腹離開,為免鬼醫毀了母蠱,會幫你們解蠱,但兇險自負。而留在牢中的其他殺手他們自願選擇背叛與不背叛,不背叛便也留不得,背叛便解蠱。”
“若是你應,便與你說計劃,不應,血樓我也勢在必毀。”
裴季離去前,道給他最後兩日考慮的時間,時間一到,便除之。
說罷,也轉身出了密室。
在密室通道的盡頭與華音匯合,他把她的帷帽戴上,輕攬她的腰身,淡淡地道:“回去吧。”
華音回頭往通道望了最後一眼。
在沒有與裴季相知之前,這世上唯一會真心盼著她好的,或許只有沈峋。
她也希望,他也能好好的。
回府的一路上,裴季都未曾說話,就是回來都不發一語,華音察覺到了不對勁。
躺在裡側的華音琢磨了一下,想來他是聽到她喊沈峋那一聲“阿燁哥哥”,所以吃味了。
想了想,華音挪了挪身子,微抬上身,頭枕到了他的胸口,長指隔著一層薄薄的裡衣在他的胸口上划著圈:“怎麼,不高興我喊別人哥哥了?”
聲音繼而柔得似掐出水的喊:“是不是呀,季哥哥?”
裴季驀然睜開雙眼,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粗聲道:“你知道我這人愛記仇?”
華音愣了愣“嗯”了一聲,又聽他眯眼瞧著她,說:“不僅愛記仇,還愛記賬,我秋後算賬也是一把好手,你想試試,嗯?”
華音略一琢磨他的話,頓時反應了過來,隨後很自覺的收了手,從他的身上離開。
她怎會知道就一聲“季哥哥”就能惹火上身,若知曉,她定然不會撩撥他。
裴季呼了一口氣,隨而惡狠狠地看向華音:“我已經算在賬上了。”
華音:……
他還挺小心眼的。
“那你還生不生氣?”
裴季扯了扯嘴角,朝著她冷笑了一聲:“我若尋個女子在她閨名後便加一句妹妹,你能高興?”
得吧,他還真生氣了。
但想了想他所言,她立即皺眉,抬起下巴,不甘示弱:“你試試?”
裴季微眯著雙眸,又聽她惱罵道:“我為你叛出血樓,為你生兒育女,你就為了一件小事與我置氣,還要喊別的女子做情妹妹,那你去喊呀!”
說罷,轉身背對他,似乎已經生氣了。
裴季輕嘆了一口氣,貼了上去:“不過就是吃了一下味而已,你置氣做……”
話語一頓,裴季才反應了過來。
——不是,現在錯怎就變成了他?
背對他的華音閉上眼,嘴角微微一勾,心情愉悅。
哄一下沒哄好,她才懶得繼續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