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便繼續收下。”
霍府醫頷首應下。
待人都退了出去,裴季起身到茶桌前,自行倒了一杯茶水。
拿起盛了七分滿的杯盞之際,忽憶起方才那姨娘軟軟怯怯的央求自己多陪陪她的虛情假意,眸色一暗,捏著茶壁的手驀地收緊,清碎聲自手中發出的下一瞬,陡然碎裂的杯盞從裴季的手中落下,頓時茶水四濺。
裴季緊抿著唇,低垂視線望了眼破碎的杯盞,有冰寒冷意直達眼底。
互相演戲(赴宴)
裴季離去後, 華音便已開始籌劃出逃的計劃了。
她出逃不僅要避過裴季的耳目,還要避開那日給她傳信的人,最後是那些個想害裴季卻無從下手,從而想從她這處下手的人。
她昨日出門, 她不信生性多疑謹慎的裴季沒有安排人盯著她。
還有, 她前一日決定出門, 第二日就有人安排妥當的製造混亂給她送信。這其中要不是府裡有眼線, 就是有人在府外一直注意著她。
不過便是這府中有盯著她的眼線,以裴府的戒備,估摸著也不是在內院,而是在外院當粗使。
這個倒是比較好避開。
比較麻煩的只有裴季的人, 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避開才成。
思來想去,華音還是決定儘快的部署好, 下一回出門就逃走,不能再拖了。
傍晚, 日頭落下,院中點上了燈火,小院靜謐。
華音剛用完小粥, 在床上養精蓄銳, 好應付那個說好晚上過來的裴季。
房門忽被開啟,華音轉頭看去,是綠蘿抱著小金銀從外進來。
待綠蘿走了近些,華音看到她懷中無精打采的小貓兒, 微愣:“這是怎了?”
綠蘿道:“從昨晚起,小金銀就一直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邊縮成一團, 不吃也不喝,奴婢擔心, 也就把它給送來姨娘這了。”
華音想了想,伸出手道:“你把它給我吧。”
綠蘿小金銀放到了華音的懷中。
一入懷,小傢伙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毛球窩著,還可憐的嚶嚀了兩聲,聲音虛弱。
華音不知道以前自己有沒有養過這種小東西,但就剛開始養的那兩天,她對這個小東西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之所以對它好是因為它是裴季送過來的。可養了幾日後,因這小傢伙黏人又愛撒嬌,華音對這小傢伙也生出了幾分的感情。
摸著它的小腦袋,輕聲細語地問:“小金銀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
小金銀輕輕地用小腦袋磨蹭柔軟的掌心,叫得很小聲。
華音讓綠蘿去把抽屜中的小魚絲取來。
綠蘿取來後,華音取了一根小魚絲去餵它。
小金銀嗅了嗅魚絲之後,便張開嘴巴,小心翼翼地去咬魚絲。
綠蘿驚詫道:“我們喂的時候,它卻不吃,姨娘餵它就吃,這小貓兒可真有靈性。”
華音邊餵食著小金銀,邊輕輕地撫摸著它的小腦袋,眸中有淺淺柔光流轉,語聲溫柔:“小金銀別怕。”
華音忽覺得有不同尋常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抬頭望去,便對上了裴季那漆黑幽暗的目光。
也不知他是何時來的,華音作勢要起來,裴季開了口:“你病還未痊癒,就不用下榻了。”
壓根沒想過下榻的華音又心安理得的坐回了榻上。
裴季看到她的動作,默了默才走了過去。雖只有蠱蟲為證,但她是刺客一事,已有七成把握。
若她真是刺客,哪有這般不敬業的刺客?
若真是刺客,方才那些對待小貓時,露出的溫柔細心到底是真是假?
裴季神色淡淡,心緒盡掩在心底,面上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