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的錯愕。昨日便聽說裴季帶了個妾侍來南詔,可因他曾與裴季打過交道,知道此人的血都可能是冷的,除了大啟皇帝外,對誰都不上心,故而也沒有過多在意。
但顯然這侍妾是不同的,南詔王愣了一瞬便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吩咐宮女:“快去把大巫醫請來。”
雲側妃聽到內侍的話,看了眼去請大巫醫宮女,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大王,看來這妾侍對裴季而言也是有幾分重要的,不妨讓我去多加接觸,若是能吹吹枕邊風,也是極好的。”
南詔王聞言,連忙點頭:“好,你與那妾侍多加接觸,她若要什麼,送上便是。”
想了想,又不禁擰眉:“只怕王后也會有你一樣的想法。”
雲側妃無謂道:“王后便是一樣的想法,但未見得那侍妾會如她的意。”
南詔王后,也是段瑞的妹妹。
自小嬌生慣養,脾性極高。因是段瑞親妹,莫說是雲側妃了,便是南詔王她都不曾放在眼中,如今僅僅一個侍妾,她又怎可能真的放得下架子?
裴季入殿之前,雲側妃自告奮勇,道也聽聽裴季所言,此後也可替大王解憂,出謀劃策。
南詔王一想這側妃素來聰慧,便讓其退至偏殿。
裴季入了殿中,南詔王帶著熱籠的笑意,從座上下來,請他入座後才回到位上。
茶水奉上後,南詔王不禁打量了裴季一眼。
裴季一襲金邊黑袍,肩袖繡有飛魚金紋,環繞兩肩,金冠束髮,華貴而威嚴,讓人不禁下意識嚴陣以待。
十年前,裴季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但眉宇之間絲毫沒有他那時年紀該有的明朗,他的眉宇皆是殺戮之氣,性子張揚果斷,行事更是乾淨利落。
而如今年紀二十六七的裴季已然內斂沉穩,心思也較之更加的深沉。而殺戮之氣似乎在眉宇之間淡了,但隱藏在眼底之下的凌冽氣息依舊沒有變。
南詔王不得不謹慎了起來,笑道:“十年前與裴大人一別,想不到今日還能相見。”
裴季的目光似不經意地從偏殿一掃二過,嘴角的嘲弄也隨之一閃而過。
目光清冽的端起茶水淺啜後,抬頭望向上座的南詔,一笑:“客套話還是免了,不妨開門見山,大王想要什麼?”
南詔王沉默一瞬,還未開口,又聽裴季悠悠道:“要我對付段瑞?”
南詔王的臉色微變。
裴季輕晃著杯中半盞茶水,眼中的笑似乎帶著幾分戲謔:“段瑞與我而言,不值一提,但除了一個段瑞,大王確信將來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段瑞?”
裴季的直接,讓南詔王準備好的一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辭都派不上用場。
裴季放下了茶水,收斂了笑意,不疾不徐的道:“十年前,大王還只是個奪嫡無望的王子時,若非掩護我與先皇出南詔,豈能得大啟扶持坐上這王位?如今不過十年,這王位便被大王坐得岌岌可危,此番大啟再次相助,大王可敢保證能坐穩這位置?”
南詔王的臉色略一僵硬。
這話裡意思都在說他無能,可他不這麼認為,他回駁道:“若非段瑞手持大權,把持朝政,我定能把這南詔打理得一派繁榮,可如今朝廷上下皆屈於段瑞,再者國庫空虛,我又如何能與段瑞抗衡。”
裴季心下輕嗤,藉口張口就來,可說到底還不是無能。
殿中無宮人,裴季徑自添茶水間,又慢悠悠地一針見血的反問:“那大王為何要讓段瑞壯大到如此地步?”
南詔王張開口想說什麼,但卻覺得說什麼都好似彰顯自己懦弱。
裴季飲了一杯茶水,放下杯盞,手放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著膝蓋。
半晌後,裴季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