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畢竟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裴季並未理他,徑直走過緩步臺,拐入長廊,快步走到了華音的房門前,雙手一推卻是沒推開。
房門被從裡邊反鎖了。
裴季抬起手敲了幾下門:“華音,開門。”
屋中沒有半點回應,裴季再度敲了幾下,有些失了耐性,沉聲道:“若是不開,我便踹了。”
話音才落,房門便開啟了,隨之入目的是華音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她這眼神,顯然是聽到了他與童之所言。
不得不承認,她這耳力還真好。
(生氣)
華音開啟了房門, 面無表情瞪了裴季一眼後,就轉身回了屋內,背對著裴季坐到了桌旁。
裴季盯著半晌那綽約多姿的背影沉吟了幾息後才踏入步子,轉身把房門闔上, 復而轉身行至桌前, 負手站在華音的背後。
靜默的半會, 小金銀圍在他們兩人腳下打轉, 見他們都不理會自己,便直接倒在地板上打了一個滾,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自己尾巴。
半晌後,裴季聲音低沉的問:“聽牆角可聽全了?”
華音聽到他的話, 手心暗暗收緊,回駁道:“大人莫要冤枉我, 我可沒有聽牆角,我就站在樓梯口, 是大人沒有看見罷了。”
裴季眉梢一揚,看了眼桌面上的茶水,翻杯倒了一杯遞到她的身旁。
若是以往, 華音也不會不識趣, 但現在卻是看都沒看一眼,更別說是接了。
她不接茶水,裴季也不怒,只把茶水放到了她一旁的桌面上, 問:“前邊的也聽到了?”
華音雖抿唇不語,但裴季見她的反應, 也知她是真的聽到了。
抬起雙手,大掌便放到了她的肩上:“等回去了, 便把禮辦了,有攝政大臣的夫人的身份在,自然能護你周全。”
華音抬起手撥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掌,語聲似平靜道:“我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殺手,大人也不用太抬舉了我。更不用大人費心思去編織什麼溫柔鄉來網住我,我也會在恢復記憶後,把所知的事情如數告訴大人。”
溫柔鄉?
難怪在金都的時候,他忽然對她那般好,原來打的是這個算計!
要娶她?
她說答應了嗎?!
裴季低眸望了眼華音捏著拳的手,直言道:“我不否認我有過這個想法。”。
華音驀地轉頭瞪他,惱道:“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讓裴大人對我費這麼大的心思!”
說著,直接扭了扭肩膀,把他的手晃開,直接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
華音也說不清自己為何這麼生氣。
她用完了早膳,在窗戶後看到那些南詔大臣陸續離開,她便到樓梯口等裴季,想要問問現在南詔的情況,誰成想會聽到那些話。
她見裴季與童之上樓,正欲喊出“大人”二字千,因她耳力極好,隱約聽見童之喚了裴季一聲小叔,愣了愣,所以沒有喊出聲。她還在驚訝間又聽到裴季問童之“華音做你的嬸嬸,如何?”
華音懵了兩息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隨而心頭猛然一震,劇烈跳動著。
震驚時,卻忽然聽到童之說在金都時候,裴季說過對她編織溫柔鄉……
華音只轉念一想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溫柔鄉,英雄冢,最是殺人誅心不見血。
童之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下,她那跳動得厲害的心跳這盆水而平靜了下來,平靜之餘卻又有怒意升起。
裴季看了眼落空的手,下一瞬便上前,一把將華音抱起,指骨分明的寬大手掌託著她的腿和胸口下側,臂膀強勁,幾個跨步便走到了床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