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讚揚他的。
順德出來,就看見婢女在擦拭香爐,旁邊放著兩個紅木盒子。
“這是什麼?”
婢女答道:“是新送上來的薰香,說是她們新研發出來的。”
皇帝常年使用必慄香,宮中調香聖手沒有絲毫用武之地,現在桑姬得寵,她們趕忙給桑姬送上各式薰香,只求入了桑姬的眼,這毫不奇怪。
順德伸手要開啟盒子瞧一瞧都有些什麼香。
他左手邊的婢女眼神閃動,道:“公公,這是給娘娘用的。”
順德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婢女,婢女垂著頭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桑姬正得寵,她手下的婢女膽子大了起來,不給順德看薰香,不讓他插手桑姬這裡的事,順德雖然不悅,卻也拿這婢女沒辦法。
這事鬧起來,他佔不到理,反倒會給桑姬留下一個多事的印象。
順德轉身離開了水榭,他是好奇制香監新制出了什麼香,等有了空閒,他去制香監那處看也是可以的。
“彩紅,你膽子真大,竟然敢攔順德公公。”
彩紅道:“我們是貴姬的人,貴姬的東西自然是不能讓外人碰的。”
桑姬用膳後去御花園轉了轉,消食後,回到水榭又洗漱了一回,洗去身上的浮塵,準備在臨水的軟榻上小憩一陣。
青花梅竹香爐中插著一支徐徐燃燒的香,一縷青煙從上嫋嫋升起,煙氣逐漸逸散,榻上、衣服上都悄然沾染了些許香味。
*
皇帝返回宣室殿時,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他進殿前,瞧了一眼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十一個大臣,示意侍衛將他們帶到偏殿去,頓了一瞬,又讓旁邊的太監去給他們請兩個太醫看看。
孤還是衝動了啊,處置臣子應該經過三司會審,走正經的流程議罪。
然而這一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馬上就會被皇帝徹底丟進廢紙堆裡面,再也不會被啟用。
“羅相,我欲讓盧懷德擔任工部尚書,你認為如何?”
盧懷德現任工部侍郎,是羅直的門生,今年四十一,正是能幹事的年紀。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孤對你昨日的逼諫既往不咎,只要你們能幹事就行。
前任工部尚書是次相的人,他沒有腦子,那他就任用羅直的人,總之朝廷不是次相的一言堂,肯定有人幹活。
羅直沉默,經過昨夜和幕僚的商討,他知道不能徹底得罪皇帝,這時候他應該答應下來,彌合宰相和皇帝之間的裂縫。
但是今日皇帝做得太過分了。
皇帝竟然敢杖殺三品高官,哪怕工部尚書可能沒死,可之前皇帝任由工部尚書在外淋雨,這就是存著直接殺死工部尚書的心思。
此風不可長!
羅直現在答應下來,他的同僚也不會答應,只怕他們在背後,會認為他是諂媚皇帝、毫無風骨的小人。
皇帝意識到了哪裡超出了他的掌控,疑惑道:“宰相?”
羅直沉默地站在佇列中,不發一言。
盧懷德出列跪下求皇帝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