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韓濯纓出聲安慰,「等宋女官出閣的時候,公主備些禮物,當做添箱就可以了。文定之喜,其實也不是非要送禮不可。」
那日在涼臺看到的事情,韓濯纓決定爛在肚子裡。
她自然不會告訴六公主,四皇子和長姐的關係不一般。
不過她沒想到四皇子倒是能大方送禮祝賀。
宋淨蘭認真端詳著紅色描金匣子,忽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韓濯纓聽她語氣不對。
宋淨蘭面色蒼白,一臉的驚恐之色:「女傅,這,這匣子好像掉色,還,還是濕的……」
「什麼?」韓濯纓伸手接過來一看,果真感覺手上黏膩,低頭一看,手上紅紅的。
她神情微變,這哪是掉色?紅的、黏膩的、帶一些腥氣,這分明是血啊。
六公主嚇得煞白了一張臉。
韓濯纓沉聲道:「我開啟看看。」
「嗯嗯。」兩個小姑娘連連點頭。
韓濯纓「啪」的一聲,將匣子開啟。
只見裡面是一方素白手絹,手絹上躺了血肉模糊的一截東西。
韓濯纓強忍著才沒把匣子給丟出去:「好像是……剝了皮的兔子腿。那兒有一點白色的兔毛。」
那方白手絹上,還有兩個紅色的字:退婚。
宋淨蘭大口大口喘息,蒼白的小臉上儘是驚疑不定:「這,這,大姐姐是不是跟四皇子有仇……」
「沒聽說啊……」六公主不知原委,小聲猜測,「這不會是四皇兄的惡作劇吧?」
到底是不是惡作劇,韓濯纓不清楚。不過這一手,還真挺嚇人的。
六公主緩緩說道:「蘭蘭,你先別多想,只管將此事告訴宋女官就行。想必她自有主張。」
韓濯纓也道:「不過這東西就沒必要給她了,讓人處理掉吧。」
「嗯。」宋淨蘭輕輕點了點頭,心想,看來今天得回家一趟了。
六公主喚了太監上前,將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拿去掩埋處理。
幾個姑娘受此影響,直到晌午吃飯,還都懨懨的,沒有太大食慾。
倒是東宮那邊,使人送了些冰酪過來,酸甜涼涼,味道頗為不錯。
韓濯纓吃著冰酪,心想,怪不得都說皇帝偏愛太子。太子殿下確實比四皇子值得偏愛啊,真的強太多了。
午後兩個小姑娘仍有些精神不濟。韓濯纓想了想,乾脆陪她們玩了一下午的踢毽子,全當做是鍛鍊身體了。
這一招也管用,她們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傍晚,韓濯纓剛走出皇宮,就看見了親哥齊應弘。
「好巧啊。」
齊應弘搖頭:「不巧,我就是在等你。」
「嗯?是有什麼事嗎?」韓濯纓邊走邊問。
「我昨天,跟大伯坦白了。」
韓濯纓心頭一跳:「他,怎麼說?」
齊應弘雙眉微斂:「他沒說什麼,只說已經猜到了。不過他想見見你。」
「見我?」韓濯纓驚訝,「為什麼要見我?」
齊應弘的眉目難得溫和下來:「因為你是他侄子的親人。」
昨日見伯父齊天德心情不錯,齊應弘猶豫再三後,緩緩同他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齊天德倒並沒有十分的震驚,只說早早猜到了會有這一天。得知侄子不忘齊家撫育之恩,打算三代還宗後,齊天德甚是感慨,眼圈都紅了。隨即又問起侄子原本家中還有什麼人。
當知道他只有一個妹妹後,齊天德便提出想見一見她。
然而當齊應弘將他這一想法告訴纓纓後,韓濯纓下意識拒絕:「這就不必了吧?」
「只是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