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策就醒來,看到安九,北策的眸中是安心,這一路來京城,他們日夜兼程,到了京都城,越來越接近陰謀的漩渦,他們的心中卻越是平靜。
北策握了握安九的手,二人對視一眼,安九坐回了床,對著門外輕喊,“來人……我要見主子。”
安九開口,已不是原來的聲音,話剛落,門便被開啟,有人朝著門內看了一眼,隨後便消失不見,不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抹紅色身影進了房間,那女子安九曾經見過,就是以前在上官憐身旁的緋玉。
“屬下參見姑姑。”安九下床行禮,北策跟著安九的舉動,此刻,他們二人是蕭文慧的死士,正是由緋玉派出。
緋玉看了二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那盒子上,“現在可將東西交給我了吧,你們留在這裡,我會讓人給你們看傷。”
安九抬眼望著緋玉,“姑姑,屬下要親自將這盒子交給主子。”
緋玉明顯皺了皺眉,輕輕一哼,“主子可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你是霽月閣的死士,應當聽從安排。”
“屬下的身份,屬下萬萬不敢忘,屬下拼死將主子要的東西帶回來,還有別的事情向主子彙報,還請緋玉姑姑通融。”安九看著緋玉的眼神裡,突然多了一絲驚恐,緋玉善於察言觀色,瞧見這神色,也是有些詫異,死士連命都可以不怕,還有什麼能夠讓她恐懼成這樣?
緋玉目光掃了二人一眼,似在思索著什麼,“此次您們也算是立了大功,至於主子見不見你們,那還要看主子的意思。”
緋玉這意思,是要去徵求蕭文慧的意見了?安九心中明白,立即扣頭謝恩,緋玉沒有待太久,匆匆離開,等到再次回來之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再次進了房間,身後跟著幾個侍女,手中捧著一些乾淨的衣裳。
“將這一身鮮血給洗了,換好乾淨的衣裳,免得到了皇宮,驚擾到了主子。”緋玉淡淡的交代了這麼一句,隨後就是侍女伺候,兩個浴桶被抬了進來,隔著屏風,安九和北策洗清了身上的鮮血,換好衣裳,將一切事情做完,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
緋玉一直在外等著,看到這兩個死士出來,女子的手上依舊抱著那個木盒子,緋玉眸光微斂,“走吧,這個時候,主子正午睡,等咱們進了宮,主子也該醒了。”
安九和北策跟在緋玉身後,上了一輛馬車,馬車朝著皇宮越來越近,沒多久,到了朱雀門外,如今的朱雀門,更是重兵把守,安九挑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誰也猜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馬車上,緋玉倒是打量了她一番,臉上漾起一抹笑容,“呵呵,這次你們可是立了大功,主子會重賞你們的。”
安九扯了扯嘴角,卻是沒說是什麼,緋玉蹙眉,一轉眼的功夫,馬車已經到了棲鳳宮外,馬車停下,緋玉首先下了馬車,安九和北策跟在身後,進了棲鳳宮,宮女回稟,皇后娘娘仍在休息,一行人只能在外等著。
突然,一個嬰兒的哭聲響起,安九心中猛地一抽,是她的孩子!便是聽這哭聲,她也認得出來!
安九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哭聲似在呼喚她一般,安九的心中,莫名有一個聲音,催促著她想要過去看看,可感受到北策的視線,安九卻是微微一怔,現在還不能。
這是在棲鳳宮中,在緋玉,在蕭文慧的眼皮底下,她是死士秋霜,也只能是死士秋霜。
暗吸了一口氣,安九任憑那嬰兒的哭聲在耳邊迴盪,猶如一條鞭子抽著她的心,突然,一個宮女從殿內走了出來,對著緋玉福了福身,“主子醒了,請各位進去。”
安九心中一怔,捧著木盒子的手倏然握緊,耳邊,嬰兒的哭聲依舊繼續著,安九的眸中,一抹歷光不著痕跡的一閃而過,蕭文慧,她對北策的狠,連帶著我孩子所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