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御淺隨行,倒也說得通,畢竟,自夏侯音得寵之後,夏侯儀和夏侯御淺二人,都得到了重用,可夏侯音……
如今,她懷著身孕,太醫甚至又交代,不能動怒動氣,可這長途的顛簸,她的身子,又吃得消麼?
安九斂眉,眼尖的她更是發現,夏侯音身旁跟著伺候的人,竟是換了一個年輕的小宮女!
那文姑姑素來是夏侯音不離身的婢女,可此次出行,夏侯音竟沒帶她,這意味著什麼?
安九的腦中,太多的疑問。
“北王妃,你可來了,幸虧此行有你,本宮也有個伴兒,你和本宮坐一輛馬車吧!”夏侯音也是看到了安九,那臉上的笑容,分外親和熱絡,好似二人是好姐妹一般。
讓她和她坐一輛馬車?
這夏侯音能安了什麼好心?
安九心中浮出一絲諷刺,坐在馬上的她,一襲勁裝,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在春日裡的陽光下,更添了幾分英氣。
“安九不敢,容妃娘娘的馬車,只有皇上能坐,我若是和娘娘同坐一輛馬車,可要折煞了安九了,皇上,此次出行,北策特意為了安九尋了一匹良馬,安九正想練練手呢,容妃娘娘該不會不允許吧!”安九看向靖豐帝和夏侯音,三言兩語,便拒絕了。
夏侯音蹙眉,眼底劃過一抹不悅,靖豐帝卻是呵呵的開口,“容妃特意提議讓你隨行,就是因為,你們年紀相當,相處得好,可惜了,不過也罷了,愛妃有朕陪著,當也不會悶得慌。”
容妃特意提議讓她隨行的麼?
敏銳的安九捕捉到這點,心中更是瞭然,這夏侯音怎會無緣無故提議讓她隨行,這背後,怕是有她的目的吧!
至於什麼目的……安九斂眉,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過,她倒是要感謝她這提議,想到上官憐……安九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朗聲道,“容妃娘娘厚愛了,安九感激不敬!”
夏侯音心中雖是不悅,可這麼多人在場,許多心思不能表露在外,扯了扯嘴角,柔聲道,“北王妃騎馬騎得乏了,來陪本宮說說話也不錯。”
安九但笑不語,一行人,從京都城出發,連夜趕路,會盟之日前,如期趕到了灕江。
灕江之南,是東楚國的鄴城,灕江之北,是北秦國的桑原郡。
鄴城內,為了迎接靖豐帝的到來,城主早就做好了準備,將專門為灕江會盟修建的行宮收拾妥當了,一行人到的當晚,行宮之內,一場接風宴,正熱鬧的進行著。
而鄴城內,百姓們似乎也因為一行人的到來而慶賀著。
宴會上,鄴城城主是個中年男人,一身肥碩的身軀,臉上堆滿的笑容,四處敬著酒,大殿之上,絲竹悅耳,婀娜多姿的舞姬,扭動著身子,眉宇之間的魅惑,看在安九的眼裡,一眼便可瞧出這城主的心思。
突然,一個穿梭在賓客之間的舞姬走到北策的身旁,為他倒酒,袒露著胸前一大片的雪白,湊在北策身旁,恨不得將整個身子攤在北策的身上。
安九看在眼裡,心中浮出一絲不悅,可瞧見北策微蹙的眉峰,安九摩挲著手中的酒杯,眼底看好戲的意味兒甚濃。
那舞姬靠近北策之時,在場的人,都是留意到了,其他的舞姬,眼底都閃過一抹嫉妒,那據說是北王爺的男子,聞名不如見面,當真是驚為天人,可是,那渾身散發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卻是讓人不敢上前。
她們心中都是知道,今晚她們的人物,可不只是獻舞,更是要好好伺候這些貴人,在座的貴人,怕就是連靖豐帝,也比不得這北王爺對她們的吸引大。
若是伺候得好了,說不定還可以去京都城,在北王府有個一席之地。
這誘惑在面前,她們內心掙扎,可終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