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背影緩緩走出大廳,這發生的一切,有些讓人反應不過來,這明明是太子和北柔的大婚之喜,可卻是演變成……呵,若不是北柔舍下了孩子,只怕,這出身尊貴的太子妃,明日就會變得一文不值吧!
這一波三折的大婚,有人憂愁,有人不甘,有人歡喜,也有人看戲。
大廳裡,二人已經離開,可氣氛依舊出奇的詭異,經過方才這茬,眾人再看那精神矍鑠的北老王爺,心中竟是有些懼意。
看來,這北王府還是北老王爺說了算啊,就算是卿王妃這個當家主母,縱然是她掌控著這個北王府的許多事情,也保不住她的女兒!
眾人看向卿王妃,只見她神色早已經沒有了一貫的端莊溫雅,那緊緊攥著帕子的手,似是在宣示著她的氣憤。
“阿九,我的壽禮呢?”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北老王爺的聲音再次響起,竟是沒了方才的凌厲陰沉,又恢復了最開始的輕鬆愉悅,好似方才的這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般。
眾人一陣恍惚,就連安九的嘴角也禁不住抽了抽,他的壽禮?
她以為,他都已經忘記這茬了,卻沒有想到,這老王爺的心思,竟是如此難以捉摸。
壽禮?
她今日急急的來北王府找北策問清楚,就算是準備了壽禮,也忘記在晉國公府了,她此刻是兩手空空,叫她如何變出一個壽禮來?
“呵呵,老王爺,我……”安九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訕訕的道,“安九祝老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只是這句話麼?
眾人眉峰一跳,方才北柔拿出的,可是一尊價值連城的玉珊瑚,相比之下,這安九的“壽禮”,著實顯得太過平凡了些,北老王爺看過無數寶貝,自然也聽過無數的溢美之詞,他連那玉珊瑚都看不上眼,只怕,對安九的這句簡單的賀壽詞,怕也分毫也不會在意吧。
“哼!”北老王爺冷哼一聲,皺著眉,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沒有壽禮麼?”
安九下意識的看向北策,若是換做旁人,沒有壽禮,也就沒有壽禮了,她安九連解釋都不屑去解釋,可是,這個老人……就算方才他對北柔那般冷漠無情,可終究卻是讓她有一種不忍,探尋緣由,就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
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寄希望於北策,能夠在這個時候,給她支個招,好好安撫一下這老人了!
“罷了,既然沒有壽禮,那今日就將你和策兒的婚事給定下來,權當做我的壽禮吧。”
北老王爺一甩衣袖,狀似生氣的道,那模樣,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可說出的話,卻是讓在場的人一愣,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什麼?她和北策的婚事定下來?這……
眾人似乎是在消化著這句話的意思,而在場的好些人,神色卻已然變了又變。
百里羽的眉峰倏然皺緊,目光落在安九的身上,心中竟好似被什麼東西堵著一般,玉皇后,卿王妃一干人等的臉色越發沉了下去。
婚事定下來?
老王爺當真是看上安九了麼?
玉皇后瞥了一眼安九,眸光微斂,倘若二人當真是訂了婚,騫兒知道這個訊息,只怕有要天翻地覆了,而卿王妃……
玉皇后瞧見卿王妃那陰沉的臉色,想到今日一早,她們在錦繡閣中的談話,目光微閃,這安九若是真和北策訂了婚,這北王府,可真是要熱鬧非凡了,可不知道,這對他們的大事來說,是否又會是個變數。
“父王,您這是在看玩笑呢?婚事怎能如此草草的定?安九郡主好歹也是晉國公的大小姐,策兒又是咱們北王府的世子,他們各自的婚事,該是皇上恩賜才是榮寵。”卿王妃扯了扯嘴角,斂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