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麼?安九心中輕笑,這後宮中的榮寵,又怎是一時興旺就能看到頭的?
況且,這夏侯家的心思,可不簡單,今日的榮寵,他日會變成什麼樣子,誰又說得清楚呢?
安九正如是想著,前方的樓閣中,便傳出一陣琴聲,那琴聲,曲調悠揚,隱隱含著愁緒與思念,竟是有些熟悉,那不是那日在北王府的鏡湖旁,聽到的那首麼?
一個寵妃,懷中目的接近皇帝,如今如願得到聖寵,竟是也有愁緒麼?
她那曲子中的思念,又是為誰?
安九斂眉,她不得不承認,這夏侯音當真是大膽,竟能在這皇宮裡彈奏如此的曲子,如今這後宮之中,只怕各宮的妃子,都看著這柳鶯殿的一舉一動的吧。
她就不怕,這曲子中的思念,被人利用?
這後宮的汙穢,安九不用想,也是明白的。
“安九郡主,容妃娘娘在前方的閣樓裡等著安九郡主呢。”文姑姑開口,說著,繼續邁開了步子,朝著前方的樓閣走去。
安九跟了上去,文姑姑將安九帶到了閣樓之外,就停了下來,恭敬的朝著安九福了福身,“安九郡主請,容妃娘娘就在裡面。”
安九淡淡的瞥了文姑姑一眼,眉峰一挑,看來,是讓她一個人進去了!
那容妃單獨找她,又是所為何事?
對這夏侯音,她一直都充滿了好奇,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她也可以進去探上一探。
安九斂眉,進了樓閣,偌大的廳堂內,陳設清新雅緻,屋子裡縈繞著香氣,一層薄紗之後,隱約可以瞧見女子撫琴的身影,那模樣,饒是一看,心中都禁不住驚豔。
曲聲悠揚,在這房間裡,越發的清麗動聽,進了屋子,安九倒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似乎是極有默契一般,那彈琴的女子,也是不發一語,彷彿沒有意識到安九的出現,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琴絃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琴聲歇了下來,兩個女子,隔著紗簾,對望著彼此,空氣中的氣氛,多了一絲詭異。
“一早就聽聞安九郡主的美名,曾經幾次匆匆得見,卻也不得說話的機會,今日請安九郡主來,還望郡主不要怪罪本宮唐突。”薄紗之後,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似乎比她方才彈出的琴音還要美妙幾分,如黃鶯啼谷,水流山澗。
“安九參見容妃娘娘。”安九朝著那紗簾之內福身行了個禮,卻是不卑不亢,“安九早就仰慕容妃娘娘的才華,第一美人之貌,實在是驚為天人。”
那紗簾之後的女子,嘴角微微一揚,“驚為天人麼?我倒是羨慕安九郡主……”
夏侯音說到此,卻是倏然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那一抹倩影緩緩起身,撩開紗簾,那動作風情萬種,出了紗簾,那明豔的容顏,徹底的暴露在安九的視線中,饒是她這個女人,心中也禁不住顫了顫。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風姿,也難怪北王爺迷戀,靖豐帝疼寵了。
“早先便聽御淺提起過安九郡主,說起安九郡主,他可是神采飛揚,本宮那弟弟,看著對誰都是舉止溫和,可能讓他這樣興奮的女子,你倒是第一個。”夏侯音走到安九的面前,親暱的拉著安九的手,那淺淺揚起的笑意,彷彿領家的大姐姐一般,“那時我還在想,能讓他這樣的女子,他必定似乎十分喜歡,也許再過不久,這安九郡主,便要成了我的弟媳了,卻沒想到……我那弟弟,還是慢了一步!”
夏侯音口中說的是夏侯御淺麼?
喜歡她?安九斂眉,心中輕笑,對上夏侯音的眼,“容妃娘娘,我和夏侯公子萍水相逢,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夏侯公子沒有透出喜歡之意,也並無喜歡之意。”
夏侯音蹙眉,“是嗎?怎會如此?他竟然沒行動麼?呵,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