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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承輝殿中,安九在長樂宮中生產的訊息,傳到了靖豐帝的耳裡,被軟禁了這麼久,靖豐帝的身上,帝王之氣,似乎也在悄然褪去,秦公公看著這個和幾個月之前,大相徑庭的靖豐帝,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靖豐帝開口,那聲音更是蒼老,安九在長樂宮中,就要生產,而蕭氏那賤人,坐鎮長樂宮,意味著什麼?
“皇上,這訊息該是千正萬確,據說這都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安九王妃還在房裡,也不知道情況如何。”秦公公看了靖豐帝一眼,似是在試探著他的反應。
幾個時辰了?
“呵,那蕭氏,都已經等了幾個時辰了嗎?”靖豐帝輕笑一聲,“為了安九肚中的孩子,她還真是煞費苦心。”
“皇上,您的意思?”秦公公有些不解,想到先前他所查到的東西,就算能夠證明北王爺是蕭氏之子,那也只能說明蕭皇后對自己的孫兒關心,可聽皇上的語氣,似乎不只是如此啊。
“那蕭氏,只怕是擔心北策不好控制,若安九能生下一個男嬰,那她手中不僅是多了一個籌碼,更是多了一個別的選擇。”靖豐帝眸子微眯,這個女人,二十三年前能夠避開他的眼線,將北策送出宮,和北王府的女兒調換了,她此刻心中的算計,他又怎會不明白?
秦公公身體一怔,恍然明白了什麼,“那蕭氏……欲奪安九之子?”
靖豐帝眸子一眯,蕭氏若得了安九肚中之子,那必然是後患無窮,他又怎會讓他如意?
就算是沒有那孩子,他定也不會讓蕭氏的手中,多了一個籌碼,一個選擇!
“北策呢?”靖豐帝提到這兩個字,眼神之中,一抹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回皇上的話,方才奴才也問了,那傳話之人說,今日安九王妃是獨自進宮,北王爺並未跟隨,奴才想,北王爺該是被朝中之事纏著,無法脫身吧。”秦公公回稟道。
靖豐帝斂眉,沉吟了好半響,這才重新開口,“秦公公,那朕的匕首來。”
“皇上。”秦公公吃驚的看著靖豐帝,匕首?皇上要匕首做什麼?
“朕讓你拿匕首,你去拿就是!”靖豐帝拔高了語調,這些時日被關在承輝殿中,心緒越發的複雜,經常這般生氣,秦公公倒也習以為常。
秦公公沒有再說什麼,按照靖豐帝的吩咐,拿了匕首,交到靖豐帝的手上,心中依舊免不去擔憂,卻也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看著靖豐帝將那匕首抽出,明晃晃的顏色,刺得秦公公眼睛生疼,這是一把小鐵如泥的匕首,皇上他到底要做什麼?
秦公公猜不透,可剛如是想著,便瞧見靖豐帝握著匕首,狠狠的朝著自己的腿上刺去,秦公公一愣,“皇……皇上……”
秦公公慌了手腳,皇上竟是自己刺了自己一刀?
靖豐帝眸光如炬,抽出匕首,鮮血頓時噴灑而出,咬牙道,“這疼痛,朕記清楚了,他日,定要還在蕭氏……還有北策身上!”
北策將他軟禁,他的心中始終不甘,知道他是當年那個沒被殺死是皇子,他更是不甘心。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靖豐帝再次開口,“秦公公,還愣著幹什麼,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