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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暄點了點頭,路徵方才也是這麼說的。
鳴翠幫周暄褪下厚重的嫁衣,又卸了鳳冠,又吩咐守在門外的丫鬟去備熱水。
她看了一眼周暄,心說可能姑娘,呃不,太太,需要先好好洗洗臉。
熱水很快備好,同時還有若干糕點以及雅緻小菜。
周暄確實也餓了,她洗了臉,換上家常衣服,略略用些飯菜。
過後,丫鬟將桌子重又收拾好。
周暄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莫名其妙地就緊張起來,臉也紅了。
昨夜母親拉著她說話,說了好久後,母親又遮遮掩掩,塞給她一本冊子,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半晌只說了一句:“你先瞧瞧……”
周暄只瞟了一眼,就紅了臉。她大致知道那是什麼了。以前陳苑和陳芸神神秘秘的,也說過。她隱約聽到過,雖不是很明白,卻也能猜出是夫妻閨房私事。
也是,成了親可是會生孩子的。
當時楊氏儘管覺得不自在,還是教導女兒:“你不必害怕,也不用覺得難為情。這些都是正常的,不要怕……”
…………
不期然想起這些,周暄更覺得難為情了。她臉上熱乎乎的,倒了杯水喝了才好些。
路徵回來的比周暄想象的要早,她剛沐浴好,頭髮還是半乾的,路徵就步履不穩走了進來。
他進門後,反倒像酒醒了一般,腳下步伐也正常了。他衝鳴翠道:“你也去休息,這裡用不著人。”
鳴翠臉上一紅,連忙退下。
路徵則含笑看向周暄。
迎上他的目光,周暄愣了愣,下意識低頭,靠自己身上衣物是否得體。
呃,現在穿在她身上的是銀紅的寢衣。
她腦袋發熱的同時,心裡還自我評價了一句:“嗯,很嬌豔的顏……”
應該還算襯她的膚?
路徵眼神閃了一閃,他在桌邊坐了,自己倒了杯水,看著倒不像是爛醉的模樣。
周暄定定神,上前道:“我讓人去備了醒酒湯……”
路徵瞧她一眼,點了點頭,繼而說道:“我沒喝多少。”
——這話倒是真的,一來敢灌他的人還不多,二來,他今日早就準備好了,並沒有喝多少。
不過,他如果不做出一副爛醉如泥的姿態來,想回來可沒這麼容易。
他想他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得保持清醒,可不能糊糊塗塗的。
周暄只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事實上,她緊張的很,路徵方才說什麼來著?
此時已是夜裡,嬰兒手臂粗的龍鳳喜燭散發著光明而不失柔和的光,給房間籠上了一層旖旎之。
周暄怕頭髮染溼寢衣,用一隻手握著頭髮,遠遠站著。
路徵看著她,只覺得這一幕美的像畫一樣他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他輕聲說:“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去洗……”周暄的聲音越來越低。
而路徵似乎沒聽見她的拒絕,他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巾子,開始認真的幫她擦頭髮。
“真不用,都快乾了。”
他離得很近,周暄似乎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先前那種不自在又回來了。
真是的,他靠這麼近做什麼?
她不知道的是,路徵此刻也有幾分不自在。
她離得那麼近,他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味道,非蘭非麝,他也不確定是什麼。
咦,她的頭髮的確不用再擦了。手比大腦更早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