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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譏諷涇陽侯白日找桂姨娘的事情,而涇陽侯卻聽岔了,以為她想要他去桂姨娘那裡。
他的心更疼了。她是想把他推向別人?
他動了動唇,勉強笑了一笑,本想說句“如你所願”,卻終是沒有說出口。他又笑了一笑,莫名哼了一聲,抬腳離去。
涇陽侯一離開,林樾蓉就坐在了床上,以袖掩面。
她想了很多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良久之後,她抬起頭靜靜地發呆。
這一夜,對涇陽侯夫婦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無論宋家如何暗潮洶湧,周家依然如往常一樣。
周暄每日在家,生活簡單舒適,看看書,繡繡花,陪母親嫂嫂說說話,逗逗侄子,學學管家……
家裡別的還好,只嫂子路隨玉近來似乎有心事,有時跟周暄說話時,也會心不在焉。
周暄雖然好奇,然而身為小姑子,卻不好過問。
她不知道,困擾路隨玉的是路徵的身世。
一直以來,路隨玉都以為路徵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然而年前小姑子說起路徵的生辰在十月二十二,卻讓她產生了懷疑。
她本來想向家中舊人打聽的,但是還未來得及行動,就又有了陳苑出嫁,忠勇侯過世等事……
周家上下忙得很,她也抽不出時間去打探。
——當然,她也曾考慮過讓丈夫周暘幫忙去查,但是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是路家的家務事,丈夫雖是路家的女婿,卻也不便知曉。
等一切塵埃落定,路隨玉終於有了時間,借上香之際,親自去拜訪了當年將路徵帶回來的路家長隨。
那長隨早已告老,現居京城。路隨玉前去拜訪,那人甚是激動,對以前的主子也格外尊敬。
路隨玉狀似不經意地問起路徵的身世。
那長隨卻只是一笑,含糊帶過,明顯不願多提。
路隨玉愈發狐疑,將心底的疑問,一個一個丟擲:“那麼,我來問你,徵徵的生母是誰?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沒出現過?我記得你當初說他是外室所出。那外室姓什麼?現在去了何處?當時她被安置在何處……”
其實,疑點很多的。比如父母當年感情很好,母親也溫柔賢良,不是善妒之人。父親愛惜尊重母親,連小妾通房都沒有,又怎會在外面養外室?
而且,若是外室有了孩子,為子嗣起見,父親真會將外室子放置在外,不加理會嗎?
陳年舊事
“忠伯,我想知道真相。請告訴我……”路隨玉聲音不大,卻極為堅定。
長隨忠伯半晌沒有說話,只低低地嘆了口氣。
“忠伯,你是父親身邊的老人,過去幫我良多,我一直拿你當長輩來尊敬的……”路隨玉苦笑,“可忠伯,似乎從來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
她說這話時,睫羽微垂,帶著些微的鼻音,宛如當年的小女孩兒。
忠伯怔了片刻,長嘆一聲:“姑娘這話,真是折煞老奴了……”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姑娘既然問出這話,想必是已經有所察覺了。”
“是,我之前從沒懷疑過別的,也是前些日子,突然想到的。徵徵是我的弟弟,我對他沒起過半分外心……但是,我想,真相是什麼,我該知道……”路隨玉急切地道,“他真是我弟弟麼?真的是我父親在外面的孩子?我父親真的養了外室……”
“姑娘的問題可不少。”忠伯笑了笑,“還記得老爺夫人雙雙離世時,姑娘年紀還小,卻倔得很。那會兒那些平時不走動的遠親們,都看上了路家這塊肥肉,都想著搶了去……”
忠伯咳嗽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