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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路徵覺得難堪,就悄悄握了握他的手,輕輕晃了晃。
路徵心裡一軟,反握住那隻小手,不肯鬆開。明白了自己的感情,關係確定以後,不自覺地想親近她,不算很禽獸吧?
他在內心果斷回覆:不算。未婚夫妻,拉拉小手而已,怎麼就禽獸了?
他也看了宋愈一眼,緩緩勾起了笑容。他有意無意搖了搖拳頭,他相信,宋愈能看到。
果然,宋愈的臉色霎時間由白轉灰。那雙緊握的手,似乎捶在他的胸口上,而他的胸口早就有了密密麻麻的傷。
他耳邊反覆迴響著一個聲音:“他們在一起,他們在一起……”
宋愈攥著拳頭,上前兩步,真想幾拳打死那個礙眼的路徵,把令儀給奪回來。
只有他才能牽令儀的手。路徵算什麼?
可是,他只走了兩步,就再也前進不得。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那麼做。
宋愈仍然清楚地記得,上回在路家捱打的場景。路徵這廝,看著文不成,武不就,誰知下手忒狠。這次對方人多,他上前定然討不到好去。而且或許還會讓令儀覺得,他軟弱無用。
還有一點,十分重要,那就是大皇子也在。路徵和周暄的婚事是皇上欽定的。他若貿然上前,會不會被人說成是對皇上賜婚的不滿?
不行不行。他不能這麼衝動,他不是單單一個人,他身後還有整個涇陽侯府。不能因為他一人之故,連累家人。
短短數息間,他腦海裡轉過很多念頭。最終,他還是頹然停住了腳步,眼睜睜看著他們,心中怒火翻騰。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大皇子忽然嘖嘖兩聲,說道:“這邊不好,咱們換個地兒吧。”
路徵和周暄從善如流,隨大皇子離去。
周暄原本想抽出手的,可是,一則路徵握的緊,她輕易抽不出來。二則,兩人的袖子都很寬大,遠遠瞧著,應該也瞧不出什麼來。至於 瀆職怠工
這是誰幹的好事?是涇陽侯的政敵?還是單純針對宋愈而為?
皇帝又看了一眼,咦,是翰林院的史大人。
這史大人有學問,很古板,又有些遲鈍。進了翰林院就沒出去過,這還是第一次上書參人。
皇帝來了興致,召史大人上前詢問。
史大人倒也老實,將宋愈平素所為,一五一十說了。如何缺勤,如何早退,毫無隱瞞。
頓了一頓,他又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小冊子來,恭恭敬敬呈給皇上。
皇上拿過來瞧了瞧,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某年某月某日,宋愈於幾時到翰林院,於幾時離去。或是直接寫個未至。比如今日就是告假未至。
隨便翻了翻,十天裡竟有三四天是未至。皇帝心中怒火升騰起來,沉聲問:“史愛卿所言,可都屬實?”
史大人忙道:“臣不敢欺瞞聖上。這位宋編修,常常身子有恙,就告假了。”
皇帝冷笑:“身子有恙?”年輕輕的後生,三天兩頭有病?身子骨這麼差的話,還談什麼報效朝廷?
“約莫是有恙吧。”史大人道。他想起昨日遇上路徵路大人時,路大人所說的話。
路徵聲稱他不日前,無意間聽皇上提起宋探花,說是宋探花似乎有瀆職怠工的嫌疑……
史大人當時就變了臉色。說起宋愈,他心裡也有火。一個小小的編修罷了,屢屢告假甚至是連點卯都不曾,只在日後補上。。仗著什麼?不就是仗著老子是涇陽侯麼?!
史大人本人是看不上這種人的。翰林院的活兒不少,很多事情原本該由宋愈做的,。
不過他不來,就只能別人代他做,這無疑加重了別人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