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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聽著瞪大了眼睛,他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們……”
周暄心中羞意更盛。這種事情,原本是不必對人言,也不能對人言的。若非祖父他們總覺得委屈了她,她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過,真說出來了,也覺得沒什麼。爺爺不是外人,不會外傳。而且,她想,她和路徵兩情相悅,也不是丟人的事情。
“你們,兩情相悅?”後面的四個字,忠勇侯說的艱難苦澀,又帶著茫然若失。
他這一生,有妻有子,可是從來沒有嘗過兩情相悅的滋味。他本來想著,宋愈對暄兒有情,宋愈也是好的。時間久了,這兩人能成為夫妻,就好了。
他沒想到,跟孫女兩情相悅的是竟然是路徵。他對路徵的印象不深。無非就是孫媳的孃家弟弟,因為拜了個好師父,青雲直上。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真能比得上靠真才實學當上探花的宋愈嗎?
而且,宋愈還對暄兒一往情深。
可是,他心裡清楚,兩情相悅,實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有很多人一生都難遇上真正兩情相悅的人。
也許暄兒是幸運的。儘管比起宋愈,忠勇侯不大喜歡路徵,可是這一刻,他並不打算對這婚事再說半個“不”字。
他覺得好沒用,路是要暄兒自己走的。她覺得好才是好的。這道理他懂,可他內心深處總是想讓孫女嫁最好的。
就這樣吧。
忠勇侯這次沒有多留孫女,他略囑託了幾句,就揮手讓周暄離開了。
剛走出書房,周暄就看到了好似等待已久的雙胞胎姐妹。
周暄扶額,心說,又來了。
她每回來忠勇侯府,這雙胞胎總不忘找她麻煩。
然而這一回似乎與之前略有不同。週一弦看著她,臉上滿是憐憫同情,看得周暄一愣一愣的。
週一柱倒是沒什麼好臉色,只說:“要恭喜大姐姐了,皇上賜婚,好大的面子呢。”
周暄“嗯”了一聲,心說,這兩姐妹定是被母親看得嚴,太無聊了,才會特意來堵她。
週一弦瞧了妹妹一眼,輕聲喝止:“一柱!”
“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錯。”週一柱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得意,“我就說那傳言是假的,哈哈,果然……”
周暄垂眸,一言不發。
週一柱在府裡見了宋愈幾次後,就對其念念不忘了。但是祖父卻一直想要周暄嫁給宋愈,她極為不滿。京中流言更是教她坐立不安。現下好了,皇上賜了婚,就算流言是真,那又怎樣?反正周暄沒機會了。
想到這裡,她對周暄又有了幾絲同情,夾雜著幸災樂禍,她也不曉得她到底要對周暄說什麼了。
周暄等她閉口,才道:“說完了嗎?說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是真不想跟這倆堂妹計較。她們說什麼她只當聽不見就是了。
週一柱一噎:“說完了。我又沒攔著你,不讓你走。”
周暄點頭,從她二人身邊走過。
她們說的話,還真傷不了她
從忠勇侯府出來,天色還早。周暄心念微動,對邢伯道:“邢伯,我想去看看舅公。”
——舟山先生這幾日都住在路家。他想幫路徵準備成親所需事宜。——雖然他也不是全都理解。
誠然周暄是想見舟山先生,可她心裡未免沒有另外一個想法。——當然她也不是非要看路徵,去看看他生活的地方也不錯。——也是她將來會生活的地方。
思及此,她心裡暖暖的,滿是期待。
邢伯一聽,心中直嘀咕,雖然沒開口,不過我猜測著是姑娘可能想見路家少爺。他笑了笑:“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