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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說,可能祖父對她的親事猶有疑慮,或許可以讓舅公出面,勸勸祖父。——她其實很希望舅公和祖父可以捐棄前嫌的。
但是,最先出來迎接她的,並非舟山先生而是路徵。
路徵本來正在書房,聽說周暄來了時,筆都掉了,驚喜激動,來不及將東西收起,直接奔了出來。
途中他還想著和平是不是在騙他,待親眼見到周暄後,他臉上的笑意就沒再褪去。
“暄——”路徵咳了一聲,周圍僕從皆站遠了些。路徵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他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在他看來,這無疑是周暄很主動的一個舉動了。
周暄螓首低垂,臉頰通紅,聲音細細軟軟:“我從祖父那裡來,我想見見舅公——”
“也想見見你。”這後半句,她沒說出來,只在心裡想上一想,就夠羞人了。
“哦。先生不在,出去會友了。”路徵看著姑娘害羞的樣子,覺得萌化了,強忍著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一本正經。
周暄“哦”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那,那我先回去了……”
“這麼急做什麼?天色還早。”路徵笑笑,“這還是你第一回到我家,也不坐會兒嗎?”
周暄不說話了。沒賜婚時,她跟他相處還自如些。名分定了以後,她在他面前,反倒拘束了很多。
路徵也看出來了,輕聲道:“你不用不自在,跟以前一樣就成。”
雖然說害羞的小白兔也很有趣,可他並不捨得她一直緊張不安。
周暄吁了口氣,她搖搖頭,自言自語:“我沒有不自在,我也不緊張。”
路徵看著她,笑了。
將周暄迎進廳中,路徵變戲法一般,從袖中掏出一個“扳不倒兒”:“呶,給你玩兒。”
周暄接在手裡,目瞪口呆:“又是……”
她臉頰鼓鼓的,眼睛也瞪得圓圓的,不想要,又不能拒絕的樣子,看得路徵直想笑。她每次收到“扳不倒兒”時,都這麼可愛嗎?
周暄心裡嘆了口氣,心說,路徵可能是愛慘了“扳不倒兒。”
她理了理情緒,說道:“徵,路哥哥,我想,外面有些不好聽的話,你肯定也聽過了。我得說一句,那些都是假的。我跟宋探花沒有任何關係。”
她想,或許路徵很信任她,可是她自己也得向他解釋一下,這是基本的尊重。
路徵收斂了笑意,眼中冷芒閃過:“是的,我知道。別擔心,那些流言,很快就會不見。”
“嗯。”周暄輕輕點頭。她就知道,他是相信她的。
“你近來在家都做些什麼?可有什麼想吃的?想玩兒的?”路徵問道。
——這個問題,他問過周暄無數次了。
周暄這回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路哥哥最近做什麼?有什麼想吃的,想玩兒的?”
路徵失笑:“還真沒有。我除了公事,也就是待在書房,做點事。吃的玩的,我一向不大上心的。”
——以前他關注吃的玩兒的,也不過是因為周暄的緣故。
“待在書房?那我能去你書房看看嗎?”待了一會兒後,周暄自如了很多,眉眼含笑,聲音輕快。
“當然。”路徵挑了挑眉,還以為她對他並不好奇呢。好奇就好,好奇也是關心的一種。
他帶著周暄進了自己的書房。他書房的佈局與當下的書房不同。書桌上還有一盆綠葉。
周暄看著新奇,笑道:“你自己佈置的?”
——她有這樣的直覺。
路徵點頭:“是。”迎著周暄欣賞的目光,他心裡滿當當的,又有點飄。
周暄瞧了瞧,又看看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