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大姑娘,但是他是要娶令儀的,那才是他的妻。
涇陽侯默默嘆一口氣,知道此事一時半會兒難以徹底解決。他揮一揮手,令兒子退下。
宋愈卻不肯離去,反而開口道:“父親,這又過了一年了,周家姑娘可是又年長了一歲……”
涇陽侯呆了一呆:“你這話什麼意思?”他想,兒子主動提起周姑娘,或許是想說他對阿蓉無意,思慕的是周姑娘,想讓父親放心。
宋愈道:“兒子想讓父親幫忙……”
涇陽侯哂笑:“為父去年替你求過親的,周家給拒絕了。怎麼?嫌你爹這張老臉去年沒丟盡,今年想再丟一次?”
他對兒子急著想成親一事有些反感。——他兒子都要成親了,他卻娶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像是個老不修一般。
宋愈忙道:“當然不是,去歲她年紀小,今年她長了一歲,自然不同。父親不妨再試一次。”
周暄年歲漸長,已是說親的年紀,他現在已不敢篤定她是他的妻,總得要娶回家中才放心。或許怎麼娶的,過程不重要,他以後會對她好就行了。
涇陽侯皺眉,他並不想再腆著臉在周恕面前低聲下氣,但是,為了兒子,再試一次也無妨。
瞧父親神情似乎有鬆動之意,宋愈又道:“父親放心,若兒子成了親,定一心一意過日子。父親可以請了媒人,在人前提及此事。”
果然,涇陽侯聞言,眉峰聳動,點一點頭:“也好,那就再舍一次這老臉吧。”
宋愈再三謝過父親,心說,多求娶兩次,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打動的。更何況,名聲傳出去,人人都會知曉他思慕周暄,都會知道周家與宋家正在議親。——若還不能成,那只有採取非常手段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麼做。
多給彼此幾次機會吧。
這樣一來,她肯定會嫁給他。他想,她或許會不開心,會跟他置氣,但只要成親以後,他順著她,護著她,心裡眼裡只有她一個,她肯定會接受的。
宋愈向父親告辭,回到自己書房後,他也忘了《詩經》的事,只想著未來的親事,眉目間喜色隱約可見。
路徵冷眼看著,一面在心裡回想著方才看到的東西,隨口問道:“看宋兄眉飛色舞,是有什麼喜事麼?”
宋愈笑了一笑,沉默了半晌,才道:“也不算什麼喜事。路兄與周大人家是姻親,跟周家的每個人都很熟悉麼?”
旁敲側擊
路徵心裡一咯噔,面上卻絲毫不顯,他微微一笑,答道:“算是吧。周伯父和周伯母都待我很好,視若親子。”
這些宋愈當然知道,但這並不是他真正想問的,他追問:“那路兄和周家小姐可曾相熟?”他還記得前世他剛和令儀成婚時,兩人那時感情還好,隱約聽誰說過,路徵跟令儀自幼相識,關係不錯。
路徵垂眸片刻,點一點頭:“是,卻不知宋兄問這個做什麼?”
宋愈神秘一笑,說道:“路兄有所不知,小弟曾有幸見過周小姐幾面,淵源頗深,想著路兄與周小姐可能認識,故有此一問。”
路徵瞧他一眼,只想著宋愈寫在《詩經》中的種種,一臉驚訝,問道:“是嗎?不可能吧?周,周姑娘她一直養在深閨,不知路兄是怎麼見到的?還不止一次?”
聽到這裡,宋愈吸了口氣,有些得意,有些心酸。得意的是他自有法子能見到她,心酸的是,她若還是他的妻子,他想見就見,哪裡還用使盡手段?
面對路徵,他說到:“我自有我的法子就是了。去歲在公主府,在忠勇侯府,不止一次見過周家小姐,我與她,我與她……”想到他與她幾次相逢,卻總是不歡而散,他有些煩躁,搖搖頭,嘆了口氣。
“公主府、去歲……”路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