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北涼都護,而是隻以徐驍嫡長子的身份,去見人屠義子的祿球兒。
之所以如此馬不停蹄,是因為徐鳳年無比清楚,一旦等到董卓親自出現在懷陽關城外,那麼褚祿山就更不會離開,他徐鳳年總不能直截了當把褚祿山打暈了綁回拒北城,毫無意義。
至於為何他沒有撇下吳家劍冢八十騎,單獨趕赴懷陽關,這裡頭就有些複雜了。
世事千萬般,心安最難求。
越是臨近懷陽關道路艱辛崎嶇的南方入口,不光是年輕藩王身邊一臉百無聊賴模樣的吳六鼎,不僅是時不時就偷偷打量年輕藩王背影的胭脂評美人納蘭懷瑜,就連翠花這種劍心純粹達到靈犀境界的女子,也察覺到徐鳳年的異樣情緒。
懷陽關被譽為涼州關外第一險隘,南口狹窄逼仄山路的蜿蜒崎嶇功不可沒,這就使得這座關隘沒有後顧之憂。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心境出現問題,徐鳳年突然轉頭望向吳六鼎笑問道:“聽說你們吳家在這二十年裡,你們老祖宗評點過劍冢劍士,除了鄧太阿天生殺氣最盛,還有就是竺煌殺心最重,翠花殺意最深。那你吳六鼎作為劍冠?”
吳六鼎一臉不要臉道:“我啊,明擺著根骨最好天賦最高嘛!”
坐在馬背上雙臂環胸的竺煌嗤之以鼻,很不客氣地譏諷笑出聲。
徐鳳年笑道:“吳六鼎,你別欺負我沒見過世面,不說別的,天然劍胚我也見好幾位了,觀音宗的賣炭妞和太白劍宗的陳天元,根骨比你可都要勝出一籌。”
吳六鼎哦了一聲,一臉無所謂道:“我還有天賦最高,怕什麼。老祖宗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說過我這種百年不遇的劍道天才,劍道攀升,不可以常理論,根本不講究什麼循序漸進。”
徐鳳年嘖嘖而笑。
吳六鼎瞪了眼年輕藩王,一本正經道:“姓徐的,你想啊,當年你我在大江上初次相逢,我是什麼境界?馬馬虎虎的偽指玄而已,可那會兒我就已經以劍冠身份闖蕩江湖,你覺得是靠什麼?”
徐鳳年笑眯眯道:“靠臉?”
吳六鼎愣了愣,笑臉燦爛,伸手揉了揉臉頰,“也對!”
始終閉目凝神的劍侍翠花微微嘆息。
鬚髮皆雪的赫連姓氏老人輕聲笑道:“王爺,這樁事還真不是我們少爺吹噓,劍冢曾經有位來歷不明的古怪相士,對六鼎這孩子摸骨定前程,說過他這輩子有三次鯉魚跳龍門,第一次是六鼎年少時第一次進入劍山,當時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個吊兒郎練劍憊懶的孩子,果真能夠拔出一劍,不料竟然引來十二劍同時認主,可謂吳家漫長曆史上屈指可數的異象之一,在這之後,本來練劍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六鼎更加敷衍了事,直到劍冢決定新任劍冠人選,六鼎本來一直停滯在連小宗師境界都沒到的三品境界,突然就領悟了好幾手指玄劍術……”
吳六鼎哈哈大笑道:“這才是天才嘛,我要是真用心練劍,那還了得?!”
徐鳳年破天荒附和地嗯了一聲,只不過接下來一句話就讓吳六鼎徹底吃癟了,“如果我沒有算錯,吳大劍冠還有一次鯉魚跳龍門的機會,如今是半桶水的指玄境,那麼到時候跌跌撞撞躋身天象境界還是有可能的,不錯了,大概能夠跟同齡人裡……那位據說一夜觀雪悟長生的徽山軒轅青鋒,打得旗鼓相當,當然,前提是她只用一隻手。”
吳六鼎勃然大怒,“老子就算只能破境躋身天象,即便不能一步躋身大天象境界,但我屆時肯定能夠使出一兩手陸地劍仙的招式!”
徐鳳年哦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雪上加霜道:“一兩手啊,是挺厲害的。像我也就幾十手而已。”
吳六鼎一臉可憐兮兮,轉頭望向納蘭懷瑜,“納蘭小姨,這傢伙太欺負人了!”
她嫣然一笑,落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