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夠陪著你過日子的女子。”
李懷念嘿嘿一笑。
鄧太阿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沒來由說了一句,“師父這輩子沒為你做過什麼事情……”
李懷念欲言又止,鄧太阿擺了擺手,打斷了徒弟想要說的話,繼續說道:“你想不想是你的事情,師父不管,既然你如今多半是要在西蜀這邊安家了,那師父總要儘量讓這裡不要陷入兵荒馬亂的境地,加上師父本就想要去北涼一趟,你也別擔心,當今天下,不管是離陽太安城還是涼莽邊關,只要師父自己想走,就沒有人攔得住師父。”
年輕人小聲道:“師父,如果成家立業,以後恐怕就很難再跟你一起闖蕩江湖了。”
鄧太阿笑道:“以後有事沒事,我都會常來西蜀看看你們。”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我不是徐鳳年那樣的人物,沒能讓師父有個可以不辱沒你名聲的弟子,對不起。”
鄧太阿正色搖頭道:“你錯了,有你這個徒弟,已經是最好了。”
離陽江湖有曹長卿有徐鳳年這樣的風流人物,當然很好。
但我鄧太阿有你這樣的徒弟,是最好。
天底下如果有人要你過得不好,很簡單,先問過我這個做師父的答應不答應。
西蜀益州,滿城桃花依舊笑春風。
那個不起眼的中年人去而復還,無驢也無劍,來到劍雨樓門口。
這一日劍雨樓正好宴客,益州別駕大人親自攜愛子登門造訪,以求兩家喜結連理。
劍雨樓為了彰顯鄭重,樓主張昀召集弟子一齊登上主樓,紛紛摘下佩劍,落劍繁多如雨花,這讓站在廣場邊緣的益州別駕與擔任兩家媒人的益州副將大開眼界。
整座益州城都清楚別駕大人攀附上了那位白衣蜀王,別駕一職本就等同於小刺史,如今更是早已架空那位本土勢力出身的刺史,名正言順擔任益州文官第一把交椅,那也肯定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先前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遊俠兒,就成了益州這樁天作之合的礙腳石,沒有誰覺得張昀的心愛獨女與別駕的公子在一起是什麼移情別戀,都認為從頭到尾是那個外鄉遊俠兒不知天高地厚,是那個年輕人失心瘋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中年人來到劍雨樓大門廣場的時候,正看到樓主張昀帶著妻兒快步相迎,走向那幫益州權貴官宦,其中有位正值妙齡的美貌女子,站到一位身穿錦衣的俊逸公子哥身邊,笑顏如花。
而在劍雨樓大辦盛事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正陪著少女走街竄巷,高聲販賣杏花和桃花,一枝花只掙一文錢。
中年人想起昨夜師徒二人坐在小院裡談心的末尾,徒弟跟他說就不要跟劍雨樓計較什麼了,他當時點頭答應了。徒弟信不過,又重複了一遍,他笑著說當徒弟的尚且這麼好說話,他這個做師父的能差到哪裡去。
事實上鄧太阿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他這個師父從來就沒有跟誰好說話過,對吳家劍冢是如此,對江湖也是如此。
所以攤上他這麼個愛管閒事又心慈手軟的徒弟,是他鄧太阿這輩子除了練劍有成之外,最大的麻煩,也是最大的驕傲。
鄧太阿自顧自笑了笑,方才又給那位門房老人攔住,聽到自己是要問劍於劍雨樓後,一臉滑稽可笑的沒好氣表情,問他既然是以劍切磋,那麼你的劍呢。
鄧太阿沒有回答什麼,身影一閃而逝便來到劍雨樓內。
鄧太阿抬頭望著那棟主樓,懸掛有早年西蜀劍皇親筆手書的金字匾額“人間第一劍雨”,匾額在春日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率先注意到這個中年漢子突兀出現的劍雨樓人物,不是被西蜀武林譽為三氣通玄的劍道宗師張昀,也不是那幾位劍術卓絕的供奉元老,而是幾個百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