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站起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看來澹臺宗主是沒有孤注一擲的想法了。”
澹臺平靜恢復正常眼眸,“如此明顯的陷阱,我為何要跳?”
徐鳳年撇撇嘴,轉過頭,因為她的身材高大,兩人之間的對視,各自都只需平視。
徐鳳年笑道:“本該如此,等我跟北莽打生打死以後,你再出手也不遲。”
就在徐鳳年要下墜人間之際,突然停下身形,“這種無關體魄的氣數之爭,只要我在北涼附近,其實你的勝算都不大。”
澹臺平靜挑了一下眉頭,“三言兩語,就想壞我心境?”
徐鳳年一笑置之。
澹臺平靜消失無蹤。
徐鳳年站在天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視野開闊導致胸襟開闊的緣故,徐鳳年沒來由生出一股豪氣。
他才記起來,這輩子跟人打架,無論是打平手還是打贏了,似乎都有點憋屈,從沒有真正的酣暢淋漓。
北莽,等著吧,容我徐鳳年一人戰萬騎。
容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無所顧忌地死戰到底。
不以北涼王,而只以武評大宗師的身份,放手廝殺!
你北莽百萬鐵騎要入中原,先過我徐鳳年。
就這麼簡單。
屹立在天與地之間的這個身影,青衫玉佩懸涼刀。
像一棵青草。
衣袖飄搖比神仙還神仙的徐鳳年並不知道。
充斥心胸間的那股豪氣。
過天門而不入的呂祖有過,一劍飄過廣陵江的李淳罡有過,在西壘壁躋身儒聖的曹長卿有過。
也叫浩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