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篆雙手緊握拳頭,撐在膝蓋上,眯起眼道:“但他要去欽天監,去我離陽趙室的龍興之地,要毀掉無數人積攢起來的心血,我不能忍!我寧願他來皇宮,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指著我趙篆的鼻子破口大罵。”
趙篆站起身,轉頭望向欽天監那邊,沉聲道:“我離陽漕運每年入京八百餘萬石,除去京城不可或缺的數目,原本打算每年為北涼道開禁一百萬石!在這個前提下,北涼每殺死十五萬北莽人或是每戰死五萬邊軍,我都再給他分別五十萬石!既然兩遼顧劍棠殺不了人,只要還在我離陽版圖內的你們北涼能殺,那我就肯給你兵餉糧草!”
接下來趙篆面無表情道:“欽天監,先前李守郭李長安父子一千四百甲士,一百刑部銅魚袋高手,三百御林軍,再加上已經開赴欽天監的一千兩百騎軍,是整整三千人。按照先前所說,每年的一百萬石,加上殺敵軍功和戰死撫卹,他北涼現在擁有了三百多萬石漕運糧草,等他徐風離京,就會沿著廣陵江源源不斷送入北涼道。但是,在今天欽天監,他每殺我太安城一人,我就要為離陽為朝廷留下一千石漕運!”
中原的糧,買北莽的人頭,也買北涼的命。
陸詡無動於衷。
陳望欲言又止。
正在趕去欽天監的那個年輕人,是徐驍的兒子,還是吳素的兒子,看上去一樣,但大不一樣。
是三十萬鐵騎共主的北涼王,還是習武大成的江湖宗師徐鳳年,看上去一樣,但依舊大不一樣。
唯一站著的年輕皇帝平靜道:“所以你徐鳳年要是有本事殺完三千人,那就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