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新涼王,也算劍走偏鋒地修成正果了。
她原本不信世間男子風流能夠勝得過自家先生,今日親眼目睹,雖然覺得依舊不如先生,但也差得不多了。
徐鳳年身體前傾幫她倒了一杯茶。
女子心思深似海,先前還綿裡藏針與年輕藩王針鋒相對的婢女東嶽,正了正神色,沒有去拿起茶杯,緩緩道:“臨行前,先生與我說過,棋子一事,與聽潮閣李先生僅限於心有靈犀,兩人自當年前往太安城的路途一別,便再無任何聯絡。我家先生還說,因為李先生當時有過一番坦誠相見的言語,故而猜出了李先生選擇的棋子身份,以李先生的謹慎,必然唯有徐淮南一人而已,事實上徐淮南也確實最出人意料,竟然成功當上了北莽的北院大王。我家先生又說,以徐淮南的矛盾性格,這枚棋子未必能夠堅持到最後,當然,徐淮南也絕不至於洩露天機,至多是選擇放棄。”
徐鳳年點頭道:“徐淮南當年在弱水之畔見到我的時候,本可以活,老人仍是選擇一死了之。大概是他不看好北涼能夠打贏北莽,與其愧對中原之後再愧對北莽女帝,與其失望,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什麼都不做。”
婢女東嶽舉起茶杯,慢飲一口,輕聲道:“我家先生說他的棋子遠不如李先生那般重要,數目也多些,剛好十人,只是二十年後,大半都已夭折,病死三人,自盡兩人,因生叛變之心而被先生安插在身邊的死士清理,又有兩人。所以這一趟北涼之行,便是由我東嶽為先生捎話。正如王爺之前所猜,王遂正是我家先生最為用心的棋子之一,但這位春秋四大名將之一的舊東越駙馬爺,與徐淮南如出一轍,都有舉棋不定的跡象,相比同在我名字之中顯露的另外一枚棋子,王遂私心更重一些,也更難掌控。”
徐鳳年沉思不語。
她臉色凝重道:“另外一人,還請王爺記住,此人姓王名篤,曾經自號山丘野叟,老人本身在南朝並無太大建樹,只是所在家族培養出了一位不容小覷的年輕人,王京崇,正是如今的北莽冬捺缽!而且王家絕對心向中原,毋庸置疑。”
徐鳳年皺起眉頭,對於南朝邊關悍將王京崇,北涼邊軍上下都不陌生,此人現在正率領嫡系兵馬前往姑塞州,負責阻截孤軍深入的鬱鸞刀部騎軍!
徐鳳年突然問道:“最後僅存的第三枚棋子?”
她搖頭道:“對於此人,我家先生說暫時尚未到可以啟用的時候。”
徐鳳年愣了愣,自嘲道:“難不成還得等我打贏了北莽?”
她坦然道:“先生不曾說,我自然不知。”
徐鳳年也沒有為難這名婢女,不再刨根問底,知道王篤和王京崇的棋子身份,已經是意外之喜。
她沒有喝完那杯茶,站起身,“我家先生最後說,黃龍士最後選中了燕敕王世子趙鑄作為真命天子,所以南疆大軍才能夠如此順利北上,先生希望王爺放心鎮守西北,他日功成,幫助趙鑄完成歷史上第一次將廣闊草原納入新離陽版圖的壯舉,一定不會虧待王爺和北涼邊軍。”
徐鳳年一笑置之。
她離去之前,眨了眨眼睛,嘴角翹起,低聲道:“說了那麼多‘我家先生說’,我其實自己也想說句題外話……王爺你比想象中還要英俊一些。”
徐鳳年非但沒有任何得意神色,反而立即火急火燎地對窗外方向說道:“賈嘉佳,這句話你不許告訴姜泥!”
一頭霧水的婢女東嶽只依稀聽見身後窗外那邊,傳來一陣呵呵呵。
徐鳳年伸手摸著額頭,唉聲嘆氣。
完蛋了。
婢女東嶽重新拿起帷帽,向打算起身相送的年輕藩王施了一個萬福,善解人意地柔聲勸道:“王爺就不用送了。”
徐鳳年瞥了眼茶壺,苦笑道:“接下來別說喝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