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來這裡?”
那人語氣沒有絲毫波動,“本來是找陳芝豹的,剛好發現你們在附近,就來打聲招呼,如果不是靖安王你道破天機,本王還真不知道她其實沒有出現在西壘壁防線。”
此人越是如此心平氣和敘舊一般,她和趙珣越是肝膽欲裂。
此人連出現在京城內的重騎軍也敢殺,連欽天監畢恭畢敬供奉百年數百年的天上仙人也敢殺,無聲無息地登門造訪,無聲無息地殺兩人算什麼?
趙珣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雙眼通紅,突然對那個背影吼道:“徐鳳年!你敢殺我?!”
徐鳳年轉過身,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那種眼神,更讓年輕靖安王感到悲憤羞辱,“你當真要殺離陽藩王,公認造反?!”
徐鳳年說道:“離陽趙姓藩王,很值錢嗎?”
趙珣臉色陰晴不定。
徐鳳年補充了一句,“最快趕來的兩位靖安王府供奉已經死了,就在剛剛。至於那些王府死士扈從,就算在這艘黃龍戰船上人擠人外加疊羅漢,湊個千把人,當真夠本王殺嗎?”
趙珣終於崩潰,身形踉蹌地向後退出一步,離陽最早成功世襲罔替的年輕藩王試圖重新向前踏出一步,但是偏偏做不到。
當徐鳳年剎那間出現在趙珣身前的時候,那個女子始終在顫抖,始終沒有勇氣出手,連微微抬起手臂的膽量都沒有。
徐鳳年伸手掐住這位堂堂靖安王的脖子,將他提著離開地面,“之所以今天不殺你,是你這種廢物留給離陽趙室,比死了要更有用。趙珣,你說趙衡用一條老命幫你爭取來世襲罔替,是不是虧本了?”
眼眶佈滿血絲的趙珣雙手抓住那條手臂,但是雙手無力,徒勞無功。
徐鳳年就這麼提著趙珣走出船艙,來到欄杆附近,高高舉起,將這位靖安王砸入水中。
丟擲力道之大,在廣陵江水面上激盪出一大片水花。
這已經是趙珣第二次淪為落湯雞了,上一次是靖安王世子殿下的時候,在春神湖。這一次已經是貴為藩王,換成了在廣陵江。
真名本該是舒羞的女子,戴著那張自己精心打造的生根麵皮,她站在不遠處,嘴角鮮血流溢,不敢正視徐鳳年,顫聲道:“世子殿下……”
突然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已經不再是那個世子殿下,舒羞匆忙輕聲道:“王爺,舒羞這些年沒有對不起北涼,陸詡離開青州的訊息也是奴婢傳遞給拂水房的,奴婢只是……只是沒有……”
說到這裡,她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當她等了片刻,並沒有等到那位北涼王痛下殺手,然後她抬起頭,只看到他舉目遠眺,視線投注在了一艘尤為巍峨的黃龍樓船之上。
她一咬牙,躍身跳入江中。
徐鳳年根本沒有理睬舒羞的舉動,一閃而逝。
腳底下那艘船頓時向下陷去丈餘!
廣陵江面大浪掀動,轟然作響,動靜之大,連附近一艘樓船都開始搖晃不止。
約莫兩百丈之外的樓船上,一向很少出現在水師視野中的白衣男子,那位名動天下的蜀王,站在了船頭,手中倒提著那杆世間名槍第二的梅子酒。
大江之上,一道身影出現在猶然高出樓船的空中。
陳芝豹手腕一抖,長槍梅子酒,雖是以槍尾做槍頭刺向空中,但是暫時作為槍尾握在陳芝豹手心的槍頭,已是青轉紫。
以這艘樓船為圓心,百丈之內的江面,如同百條蛟龍共同翻搖,江風並不顯著的今日廣陵江,憑空出現一波波滔天大浪。
而陳芝豹槍尖所指的高空,雲霄破開一個窟窿,日光透過其中灑落在大地,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巨大光柱。
眨眼過後,陳芝豹手中梅子酒由豎變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