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瓷瓶,沒有找到一本秘笈,看來這些江湖客也知道搶秘笈是命懸一線的勾當,沒敢把真正值錢的好東西捎上。那名敢不把棋劍樂府當回事的灰衣老者顯然不是一個弱把式,僅看輕功,穩坐二品境,搶這種人的東西,沒些過硬本事不敢湊熱鬧的,再者爭搶秘笈最要命的地方在於提防四面暗箭,春秋仍在時,當年武林中推選了一位聲望武力皆有的盟主,帶著四五百人的大隊伍去對付一個指玄境老魔頭,殺死魔頭不過折損百來條性命,事後無主的寶物露面,死得人才叫多,盟主更是被同道中人剁成了肉泥,慘劇過後還是慘劇,盟主的莊子也在一夜之間化作灰燼,爹孃妻兒僕役近百人全部死盡,這以後人人想做的武林盟主再也沒誰樂意去當。
註定要無功而返的樂府劍士王維學眾目睽睽下給了自己一耳光,然後走向魚龍幫,厚顏無恥道:“劉小姐,相逢便是緣分,我要去留下城,借匹馬讓我隨行?若是沒閒餘馬匹,我們共騎一馬也行。”
劉妮蓉怒意。
徐鳳年起身後笑道:“我的馬借你。”
王維學笑眯眯道:“你也配?”
徐鳳年一笑置之,不理睬這位出身名門的劍士,對劉妮蓉說道:“我去追那名老前輩,看能不能認個師父。”
魚龍幫面面相覷,這姓徐的臉皮和膽識都是一點不輸給那叫王維學的王八蛋啊。
徐鳳年說完就慢悠悠想著灰衣老者遁走的方位走去。坐於馬車上的公孫楊望著這人的背影,發出一聲嘆息。再看到那名棋劍樂府的俊彥猶豫過後還是騎上馬,然後黏在劉妮蓉身側,公孫楊反倒是面容平靜。徐鳳年過了一座遮掩視野的山坡,才要鼓盪氣機疾速奔走,就看到那灰衣老者兩根手指間夾著一隻小飛蟻,小東西眨眼間出現,眨眼後消逝,分明是一隻晶瑩剔透的南蠻蠱物,看到徐鳳年的身影,鷹鉤鼻老者捏爆小蠱,譏諷道:“小子在爺爺面前玩雙蟻蠱,貽笑大方!”
徐鳳年眼前懸空浮現另外一隻飛蟻,墜地掙扎了一番便死去,當初追蹤肖鏘也是靠著這種從舒羞那裡要來的蠱物,此時看著灰衣老者,抱拳笑道:“我曾經聽說過吳家劍冢的青蚨養劍胎秘術,十分玄妙,就想著與老前輩借閱一次,只要盞茶功夫,看完便歸還,若有失敬之處,還望老前輩海涵。”
灰衣老者捏死蟻蠱後,雙指還在繼續搓-捏,聽到徐鳳年言語後,咦了一聲,驚訝道:“你小子還有過目不忘的手段?你輕功如何,要是過得去,爺爺倒是不介意收你做奴,以後一同潛入江湖禁地,找到合適的-秘笈典籍就讓你記在腦中,省去老夫好大麻煩。”
徐鳳年苦笑道:“老前輩要收王維學做徒弟,怎麼到了晚輩這裡就是奴僕了。”
老者說話直接,一隻指甲大小的幽綠蠍子穿破肌膚,從手背上鑽出,揚起一對小鉗,嘶嘶作響,冷笑道:“那小子的老爹一手執掌北莽寶瓶州軍政大權,你小子也就懂點微末蠱術,離巫術正統差了太多,你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徐鳳年低頭看到千百隻蠍子蜂擁而至,無奈道:“可是老前輩的蠍蠱也只是旁門左道啊,遠沒有六大王蠱裡的玉琵琶那般氣勢。”
潮水蠍群,將徐鳳年困在中間。
被揭穿老底的灰衣老者也不惱火,止住蠍群上前的跡象,又咦了一聲,這次是真有些驚訝了,“你小子還知道玉琵琶這等大造化仙物?一般玩蠱有些道行的晚輩可都不知道有六大王蠱一說。老夫小瞧你了,本以為你只是尋常走鏢的富家子弟,不曾想還是有點見識,說說看,家世如何,若是分量足夠,讓爺爺我都忌憚,這本青蚨劍典借你一看又何妨。”
徐鳳年笑道:“還是不說了,怕說了以後老前輩不相信。”
灰衣老者破天荒有了好耐心,手指逗弄著手背上的蠱物綠蠍,說道:“說說看,爺爺與世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