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燒灼的刺痛習以為常,還能勉強咬牙撐住。
一路狂奔的端孛爾回回皺了皺眉頭,一方面驚訝那名南朝刀客的氣機充沛程度,一方面對於腿部創傷更是不解,一劍穿過,以他的金剛體魄完全可以無視,即便無法迅速痊癒,但絕不會像此刻一般氣機阻滯,可見那名刀客的馭劍術興許尚未臻於巔峰,但飛劍本身,堪稱仙品。這愈發堅定了端孛爾回回殺死這名年輕人的決心,至於彩蟒錦袖郎的死,他倒是沒有任何兔死狐悲的感觸,拓跋氏家族就像一座大廟,廟大也就必然泥塑菩薩多,少了一尊,其餘菩薩供奉香火也就多了一分,況且端孛爾回回一直對於這名老奴躋身十大魔頭行列頗有微詞,他反而更欣賞謝靈這幾位同道中人,錦袍老傢伙在他眼中不像魔頭,更像是權貴豢養的可笑伶人,只會以奇巧淫技媚上,兩人向來不對眼也不對路。
端孛爾回回豪氣橫生,喊道:“小子,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聲音遙遙傳來,“把你媳婦或是你女兒喊來!”
端孛爾回回聽音辨氣,此人所剩氣機似乎比想象中要旺盛,不過吃了大虧以後,清楚這傢伙演技比起小主子還來得爐火純青,他再不會輕易上當。
徐鳳年再次望了一眼頭頂黃鷹。
一炷香以後,端孛爾回回錯愕發現自己與他相距拉近到八十丈,但身後始終按照獵鷹指示直線疾馳的騎兵不知何時也追上,這小子該不會是個路痴,繞出了個略顯多餘卻足以致命的弧線軌跡?
不過距離拉近,而且可以與小主子匯合,終歸是好事,端孛爾回回也就沒有深思。
拓跋春隼一馬當先,和端孛爾回回隔開十丈距離並肩齊驅。
雙方和那名垂死掙扎的南朝刀客距離不斷縮小。
端孛爾回回沉聲道:“小主子小心那人的飛劍。”
拓跋春隼沒有作聲,從背後箭壺拈起一根製作精良的黑鴉羽箭。
兩百步。
拓跋春隼開始挽弓。
一百二十步時,拓跋春隼正要射箭,距離驟然被拉昇到一百五十步。
然後不斷在一百三四十步距離徘徊。
拓跋春隼並不著急,在平時以那傢伙的腳力,除非最優等的戰馬,否則根本追不上,還不如棄馬追逐,但既然受了重傷,另當別論,他樂得貓抓耗子,慢慢玩死這個心頭大恨的南朝豪閥士子!到時候還要拿著頭顱去他家族門口掛上!
終於縮短到一百二十步,拓跋春隼挽弓射箭。
一箭破空而去。
拓跋春隼去箭壺拈箭速度驚人,一箭遞一箭,發箭雖有先後,竟是同時潑灑到那人後背,可知一箭比一箭迅猛如雷,這是連珠箭術的一種。
徐鳳年不肯浪費一絲一毫的體內氣機,順勢向前打滾,躲過兩根羽箭,伸手揮袖撥去兩根,正要握住最後一根。
拓跋春隼站在馬背上,拉弓如滿月,射出鋪墊蓄謀已久的一箭。
直刺徐鳳年眉心。
徐鳳年屈指彈開先前一箭,腦袋後仰,身體貼地,雙手握住那根羽箭,身體一個靈巧翻滾,藉助羽箭挾帶巨大勁道繼續前奔,期間折斷這根利箭,猛然提氣,有箭頭那一小截被他丟入天空。
刺破正在低空翱翔的獵鷹身體。
仍然在奔跑的端孛爾回回目瞪口呆。
拓跋春隼站在馬背上,拳頭緊握,一隻手鮮血淋漓。
徐鳳年哈哈大笑,身體驟然加速,距離瞬間拉昇到百丈以外,“就當你們是三個金剛境,有卵用。他孃的不來個天象境的高手,老子都不好意思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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