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要麼是他這個幽州將軍,要麼是刺史胡魁。
長庚城除了有身份隱蔽的糜奉節坐鎮幽州將軍府,胡刺史府邸也有諸多二品宗師為胡魁保駕護航。
還有那個女瘋子樊小釵潛伏在城內。
北莽要在護衛森嚴但誘餌肥美的長庚城下筷子,好像十分合情合理,畢竟他皇甫枰和胡魁的生死都能影響到幽州格局。
皇甫枰猛然蓋上茶杯,沉聲道:“不對!”
與此同時,鐘樓外廊那邊,察覺自己身份暴露的北莽提杆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留下道德宗掌律真人獨自應對那個隱藏極深的危險女子,哈哈大笑道:“崔瓦子,你到了為國捐軀的時候啦。等我們蛛網成功宰掉那個燕文鸞,在下一定會親手將陛下贈予的撫卹送往道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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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燕文鸞的帥帳不在幽州腹地,距離葫蘆口不過一百五里路程,起先幽州邊軍在聽聞有北莽大批刺客滲透後,以帥帳為中心的方圓百里,光是一標五十人的斥候就潑灑出去足足二十標,顧大祖跟同為步軍副統領但駐地在幽州境內的陳雲垂不一樣,顧大祖在涼州邊線上主持大局,他因為擔心統帥的安危,甚至跟騎軍副帥周康求了三標最精銳的遊弩手,全然不顧燕文鸞的反對,派遣到了老將軍這邊,以防不測。隨著諜報不斷火速傳遞,顯示北莽刺客不斷南下,尤其是先前步軍副統領陳雲垂的營帳遭受過一場凌厲夜襲,幽州軍傷亡慘重,若不是事先埋伏有足夠數量的三品高手和小宗師,後果不堪設想。雖然當下燕文鸞帥帳的戒備力度沒有減弱,但是所有人明顯都鬆了口氣。
這一日,恰好是葫蘆口那邊北莽鐵騎瘋狂湧入、繼而烽燧狼煙四起的時候。
燕文鸞率領一千親騎火速趕赴前線。
千騎四周,是那三標白馬遊弩手和幽州步軍一流斥候謹慎嫻熟地遊曳偵察。
越是如此,當十人以螳臂當車之勢擋在一千騎前進路上的時候,燕文鸞的護衛統領就越是感到不安。
道路盡頭上,為首居中一人是名白紗罩住半張臉的女子。
她身側站著個細眼長髯的中年儒士,頭頂逍遙巾,腰繫一根深紫竹笛,風流倜儻。
分別是公主墳,小念頭。
棋劍樂府,大樂府。
兩人身後是北莽魔道十大巨擘中的兩位,一個侏儒蹲坐在巨人的肩頭上,詭譎的畫面。
北莽江湖只知道他們的綽號,“鐵騎兒”和“口渴兒”,後者尤為惡名昭彰,與喜好吃人心肝的同榜魔頭謝靈差不多,嗜好吸食活人鮮血。
在顯得最不合群的靠後位置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在重重咳嗽著,頭頂插著一朵嬌豔欲滴不合節氣的鮮花。
其餘五人無一不是北莽江湖出類拔萃的一流高手。
燕文鸞抬起手臂,一千騎驟停,老將軍嘖嘖笑道:“這回北蠻子胃口不小啊。”
統領親軍的騎將憂心忡忡,策馬來到燕文鸞身側,只是沒有等他開口說話,燕文鸞就笑著說道:“別急,今天沒咱們的事,好好欣賞便是了。世上終歸是有那萬人敵存在的,咱們這些依仗兵馬雄壯的武將啊,不服氣不行。”
在騎將的一頭霧水中,在騎軍裡頭有一騎默然出陣。
手持一杆長槍的男子摘掉頭盔。
這名被天下名將燕文鸞都譽為萬人敵的男子在出陣之後,開始緩緩策馬前衝。
很多年前,在那個劍神李淳罡奪魁江湖的時代,有個北涼人,一人一馬一槍,數度在北莽草原上如入無人之境。
他叫槍仙王繡。
之後世人只知道王繡教出了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徒弟,白衣陳芝豹。
但是哪怕北涼人,甚至哪怕是北涼王徐鳳年,都不知道陳芝豹之所以當年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