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座敦煌城中軸線上的雄偉宮殿屋頂躺下,身邊就是屋簷翹角,鬆手後望向頭頂那輪明月。徐鳳年指了指,輕聲道:“小時候問別人月亮上到底有沒有住著仙人,身邊人都問了一遍,答案各異,我孃親說有的,只要飛昇,就可以住在天上。徐驍不正經,也說有,還說天上下雨就是天人撒尿,大雷是放屁,冰雹是拉屎,那會兒害得我每逢下雨,就不敢出門。二姐跟師父李義山一般,不信鬼神之說,都說沒有,大姐喜歡與二姐頂牛,偏偏說有,一次中秋,就跟二姐賭氣,抱著我說以後她死了,肯定就要和孃親一起在月亮上看著我,她還故意對二姐說你不是不信飛昇嗎,你死了就再見不著兩個弟弟了。把二姐氣得差點動手打人,說實話我也不懂兩個姐姐為什麼總是吵架,那時候不懂事,還喜歡煽風點火,樂得見她們瞪眼睛鼓腮幫,你也知道我二姐多驕傲的一個人,也就只能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家事上讓她惱火了,什麼軍事國事天下事,她都跟下棋計算一樣,因為漠不關心,才可以心算無敵。記得每次打雪仗,跟她做一夥兒,那叫一個隆重,都被她折騰得跟行軍打仗一樣,總是大勝而歸,她也不膩歪,有一次我偷偷往她後領口塞進一個小雪球,她追著我打了半座王府,徐驍沒義氣,就在那兒傻樂,我被二姐不痛不癢拾掇了一頓後,就去追殺著徐驍半座王府,解氣啊。現在想想看,天底下有幾個徐驍這樣憋屈當老爹的?沒有了吧?有我這麼個不爭氣兒子,不氣死都算好的了。及冠以後,我也不想做什麼皇圖霸業,就是隻想著做好兩件事,習武,親手給孃親報仇。掌兵,給徐驍一個肩膀輕鬆點的晚年。”
紅薯握著徐鳳年微涼的手,沒有勸慰什麼。
徐鳳年搖了搖腦袋,笑道:“真的有飛昇就好,我願意相信騎牛的。”
紅薯輕聲笑道:“聽說洪洗象是呂祖轉世,那公子你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物了,都揍過呂祖神仙,還是經常揍。”
徐鳳年笑了笑。
紅薯側過身,一手託著腮幫,另一隻手雙指抹過她公子的睫毛,柔聲道:“公子,你的睫毛可長了,以前做夢都想摸上一摸。”
徐鳳年沒有阻攔她的小動作,說道:“紅薯,等我離開敦煌城,你也回北涼,別做什麼死士棋子了,以後做我的側妃。徐驍也會答應的,他有一點很好,對誰都不問身世。連青黨女子陸丞燕都做得,你就做不得?”
紅薯搖了搖頭。
這興許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不答應。
徐鳳年轉過身皺緊眉頭。
看似性子柔弱卻骨子裡異常執著的紅薯眨了眨眸子,“做了牽線木偶一樣的側妃,還怎麼殺人啊?”
徐鳳年沒好氣道:“你喜歡殺人?”
她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徐鳳年瞪眼。
紅薯躲入他懷中,悄悄說道:“公子喜歡只當一個做樣子的北涼世子嗎?”
徐鳳年嘆氣道:“將心比心,道理我懂,可你就不許我不講理嗎?”
紅薯如小貓兒一般蜷縮在他懷裡,“是紅薯不講理,奴婢本該萬事都聽主子的。”
徐鳳年默不作聲,猛然眼睛一亮,眯起那雙讓女子豔羨的眸子,拍了拍紅薯的圓滾翹臀,命令道:“坐上來!”
紅薯騎在他身上後,一臉懵懂嬌羞,小聲問道:“公子,要在這兒嗎?”
徐鳳年狠狠道:“你說呢?”
“知道嗎,姑姑說奴婢與那北莽女帝年輕時有七八分相似哩。”
她悉悉索索褪下裙內束縛,附耳膩聲道:“公子,殿內有一張龍椅,明兒奴婢穿上龍袍,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