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砍斷?”
被問的師叔祖搖頭道:“當然不行。”
徐鳳年終於好受點。
但蹲地上的傢伙馬上就附加了一句:“砍是砍不斷,不過大概不至於刀劍脫手。”
徐鳳年滿腹狐疑,命令道:“那你去隨便找把劍,去試試看,要是做不到,就等著餵魚吧。”
洪洗象一臉為難道:“要不世子殿下就把肩上這把刀借我唄?”
徐鳳年抬腳就要踢,騎牛師叔祖已經嗖一下跑遠了。
徐鳳年下了峰頂,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才等到滿頭大汗的洪洗象,手裡果真拎了把桃木七星劍,拿劍手勢不倫不類,徐鳳年眼神示意他去刺一劍。如臨大敵的洪洗象深呼吸了幾大口,這才赴刑場一般走到瀑布前,抬臂揮劍,輕輕一劍。
一道向下傾斜的玄妙半弧,如羚羊掛角。劃破了聲勢驚人的垂流瀑布。
收回桃木劍,洪洗象轉身看向徐鳳年,沒什麼得意神色,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徐鳳年愣了一下,微笑道:“懂了,這就是你的天道。”
只當是做了件吃喝拉撒睡此等小事的洪洗象啊了一聲,諂媚嫌疑地小跑向世子殿下,“給說說,怎麼個道?陳師兄說我是身在山中不知山,這輩子都不可能悟道了。”
徐鳳年奸詐道:“只要你下了山,站遠點,不就看清這山了?”
洪洗象唉聲嘆氣,做掐指狀一陣推演,無奈道:“就知道,今日不宜下山。”
徐鳳年恨不得一腳把這躲烏龜殼裡不探頭的膽小鬼給踹死。
最大本事就是鑽牛角尖的姜泥跟徐鳳年卯上了,在茅屋住下。
從冬天白雪住到了春暖花開,世子殿下每天累得像條喪家犬,她倒落了個清閒,從不做一名奴婢該做的伺候活兒,每天就在武當山逛蕩,八十一峰朝大頂,一半山峰宮觀和洞天福地都被她那對踩著麻鞋的小腳丫給走了個遍,還有閒情逸致跟最近的紫陽觀討要了些種子,在青竹籬笆外栽種了蔬果,被她折騰出一塊自成天地的小菜圃,徐鳳年多看兩眼,都要被她警告,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小白野貓。
徐鳳年除了練刀練字,就是不斷從聽潮亭搬書到山上。
一本接一本,一行囊一行囊。
如同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