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衷。
喜意斂起五分真誠五分做戲的淒涼情緒,轉頭對頤指氣使的倨傲婦人冷冷說道:“翠姐姐,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咱們廣寒樓的貴客,你就如此不講情面?不怕傳出去別飛狐城看笑話?”
徐鳳年皺了皺眉頭,還是不死心想要拖我下水?
那婦人掩嘴嬌笑,開心至極,見兩名教頭念著幾分早年淡薄情分,沒好意思越過喜意去拖拽那個口甜乖巧的韻子,她臉色陰沉下來。
斬草除根,這是官家與軍爺們的說法,可她確實一清二楚,對付一些敵人,不往死裡逼得走投無路,可真就要春風吹又生了,當年自己不就是岔了眼走錯一步,輸給這個喜意,差點就爬不起來了嗎?如今風水輪流轉,你喜意日子過得悽慘,想要藉著姓魏的小騷貨東山再起?沒門!
婦人一把推開喜意,抓住韻子的頭髮就猛地一拉,不敢抗拒的少年撲倒在地,她便狠狠踩了一腳,淡淡笑意再起,仍是絲毫不顯猙獰,頗有些大戶人家大婦教訓側室奴婢的風韻。
喜意咬著嘴唇,一手捂著手臂。
天涼好個春,心涼似個秋。
婦人踩夠了,斜眼望向佩刀公子,笑道:“這位客官,今日所見,可敢說出去?”
徐鳳年啞然失笑。
陶滿武對上韻子和喜意兩人,雖說有些緊張,但還算鎮定,見到這名婦人以後,就下意識躲在了徐鳳年身後。
徐鳳年掏出兩百兩銀票,平靜道:“我來廣寒樓,是指名道姓要與魏姑娘混個熟臉,以後好常來光顧,其實還是存了私心要與喜意姐套個近乎,安陽青奴什麼的,本公子不感興趣,真說起來,還是喜意姐更有滋味一些。女子到了這個年齡,更會伺候人不是?至於你這位五十來歲的大娘,滾遠些,回家抱孫子去,本公子晚飯吃得太飽,怕浪費糧食。”
喜意一臉愕然,隨即紅了眼睛。
這份面子,給得天大了。
比說千萬句情話千百兩銀子都來得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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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12號到昨天,恰好一個月整,已經更新了20萬6千字。幾年都不曾有的奇蹟……希望大家繼續諒解雪中偶爾的寡淡情節,其實這類過渡內容,細看還是有些意思的。套大話來說,就是廟堂與江湖,總不能是兩座光瞧著巍峨輝煌的空中閣樓,還得接地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