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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同樣是江湖中最高的高手,差距卻這麼大。羊皮裘老頭兒李淳罡沒事就愛掏耳屎扣腳丫,而曹長卿則是符合江湖後輩心目中絕世高手的一切憧憬,身材修長,神華內斂,風度神逸,連下跪都跪得驚心動魄,雖說已是兩鬢微白的老男人了,但若仔細打量,仍是頗有一罈老酒的綿醇味道,相信那些個徐娘半老閱歷豐富的女子,都要被曹長卿的儒雅風範折服。
徐鳳年站在臺階下安靜旁觀,扳手指算來,十大高手已經見到三位,不過莊稼漢子模樣的王明寅已經被一記手刀刺死,這樣的收官,誰能預料到?徐鳳年看到姜泥傻乎乎望著曹官子,似乎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便有些好笑,這個笨蛋,哪裡會想到什麼借勢,若是稍稍聰明的別人,好不容易有曹官子這般大菩薩大神仙撐場子,還不得一朝得志便猖狂?管你是什麼北涼世子殿下,都讓天下第三的曹長卿拿兩根手指捏個半死,最不濟也要打成豬頭才解氣,徐鳳年笑了笑,對站在姜泥身後的大姐徐脂虎搖了搖頭,悄悄示意她不要有所動作,在曹官子面前還是不要畫蛇添足了,即使老劍神肯出死力攔阻,曹長卿要傷誰一樣輕而易舉,天底下能讓這位青衣大官子低頭的,唯有那個被他欺負了許多年的笨女子了。
世子殿下不服氣不憋屈不行啊,江湖百年,武夫百萬,才出了幾個曹長卿?不知為何,姜泥撞見了徐鳳年的嘴角勾起,本能地狠狠瞪了一眼,她這一瞪只是習慣性小動作,毫無殺傷力可言,但今時不同往日,有瀟灑起身的曹官子在場,僅是背對世子殿下,徐鳳年都立即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殺機,曹長卿緩緩轉頭,平淡道:“殿下可否將公主交由曹長卿?只要點頭,曹長卿可以答應替殿下辦一件事情,只要力所能及,絕不推脫。”
力所能及?連離陽王朝兩任皇帝都被這位亡國舊臣禍害得睡不安穩,還有什麼事情是曹長卿做不成的?常理來說,姜泥只是徐人屠當初帶回在北涼王府的小花瓶,並無實質意義,春秋八國,龍子龍孫,皇后嬪妃,何止數百?落在燕敕王廣陵王手裡,女子貌美的,撐死了淪為妾婢,姿色平庸的,大半充為官妓,至於皇子,不乏被十個一同格殺的悽慘下場,成為撐著成王敗寇的慶功宴助興曲目。留著這些曾經的天潢貴胄,若是說作懷了不臣之心去圖謀不軌,會被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一位西楚公主送出去便送出去好了,還能交好於天下前三甲的曹官子,何樂不為?
被曹長卿洩露出除了兩袖青蛇還有壓箱本事的老劍神對此不聞不問,老頭兒按照約定,只要保世子殿下一個不死,再就是想著讓小泥人跟他學劍,至於其它狗屁倒灶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煩心了。再說活了八十幾年可都沒活到狗身上去的李淳罡心裡明鏡似的,小泥人只要呆在這世子殿下身邊一天,習劍的事情十有八九沒戲,還不如早點斬斷孽緣,天下何處去不得?老劍神幸災樂禍斜眼瞥了一下世子殿下,看這小子如何應對,蘆葦蕩以後,大概是生怕被那神出鬼沒的刺客取走頭顱,咬著牙都要隔三岔五去扛兩袖青蛇,這份毅力與狠辣,委實不像一個板上釘釘要世襲罔替北涼王的世子殿下。
徐鳳年嬉皮笑臉道:“不給,她是我的。”
姜泥怒道:“誰是你的!”
曹長卿古井不波,興許是慶幸於這次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心情沒有因為世子殿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話而變壞,微笑道:“無妨,過些時候,殿下自會改變注意。”
徐鳳年還是吊兒郎當的姿態,笑眯眯道:“別的事情不敢保證,但這事兒,真沒得商量。”
曹長卿瞥了眼世子殿下,笑意玩味道:“殿下雙手先別握刀了,擦擦汗,否則從東越皇室學來的拔刀術可就要大打折扣。”
臉皮不薄的徐鳳年哈哈一笑,果然鬆開春雷繡冬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