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西陲平淡道:“我去好了,剛好鳳翔臨謠兩鎮兵馬熟悉西域地形。”
鬱鸞刀眯起眼笑道:“那我就直插南朝姑塞州腹地,直奔那座西京廟堂?”
陳錫亮的視線剛到,徐龍象已經回答道:“龍象軍就跟黃宋濮主力大軍在流州邊境的正面戰場上見,且戰且退,在黃宋濮見到青蒼城的城牆之前,一定會是在三到四場大戰之後的事情了。”
寇江淮點頭道:“三場是最少,三萬龍象軍只要能夠支撐到打四場仗,我就可以讓那個上任南院大王有來無回,要他跟葫蘆口楊元贊一個下場!若是有五場的話……”
說到這裡,寇江淮停頓了一下,挑釁地看了眼鬱鸞刀,“那我可就要跟你爭搶誰砍掉的南朝官員腦袋更多了。”
陳錫亮謹慎道:“雖說龍眼兒平原一戰,北莽頭等精銳的馬欄子死傷殆盡,可黃宋濮畢竟做過將近二十年的南院大王,肯定還有些老底子,種檀更是被種家寄予厚望,所以在流州,不管是哪一處的戰事,都不可掉以輕心,為此我專門跟都護府請求從涼州邊軍裡抽調出最少六百白馬遊弩手。”
陳錫亮突然加重語氣,眼神凌厲道:“諸位,我陳錫亮雖不擅長兵事,但是無比清楚一點,那就是在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流州戰場,不是誰多殺幾萬北莽蠻子就可以將功補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誰如果為了那點眼前的戰功而耽誤整個流州大局,我陳錫亮這輩子只要活一天,就要跟他一天不死不休!曹嵬!鬱鸞刀!寇江淮!謝西陲!”
曹嵬嘆了口氣,悻悻然放下那條踩在凳子上的腿,“怕了你老陳了,知道啦知道啦!”
鬱鸞刀神色肅穆道:“知道輕重,我幽州萬騎只會以西京城作為首要目標,會盡量繞開君子館瓦築等軍鎮,不管他們兵力是否空虛,都不予理會。”
謝西陲點了點頭。
寇江淮仍然悶葫蘆的模樣,但是實在扛不住陳錫亮直愣愣的眼神,只得跟隨謝西陲一了點頭。
徐龍象撓撓頭,“錫亮,沒我啥事嗎?”
陳錫亮抬起手臂,握緊拳頭,重重揮下,“將軍你只管痛快阻擊黃宋濮主力!”
徐龍象憨憨笑道:“這的確不是個事兒。”
曹嵬一拍額頭,這個缺心眼的小王爺,天曉得怎麼就會有那麼個老奸巨猾的哥哥。
謝西陲忍俊不禁,然後有些恍惚。
當初在廣陵道,他雖然親自打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勝仗,可到底還是會不踏實,那種感覺就像你清楚自己哪怕打了九十九次勝仗,但只要輸了一場,就會滿盤皆輸。
到了北涼,到了這座青蒼城後,除了依舊眼高於頂的寇江淮之外,與這些陌生人成為了袍澤,哪怕是在跟敵人兵力懸殊的前提下,卻無比心安。
就在此時,一名風塵僕僕身披輕甲的英俊年輕人大步走入屋子,猛然抱拳道:“白馬遊弩手李翰林,率領一千二百騎已入青蒼城,隨時待命!”
滿臉震驚的陳錫亮起身問道:“李校尉,你們遊弩手怎麼來了這麼多?涼州關外怎麼辦?”
李翰林板著臉道:“是都護府的軍令,末將只管聽令行事。”
然後這位北涼邊軍碩果僅存的白馬校尉,朝屋內眾人眨了眨眼睛,笑臉燦爛,稍稍放低聲音道:“涼州關外那邊已經沒啥北莽馬欄子好殺的了,倒是黃宋濮那老傢伙手底下還有七八百私軍欄子,還算湊合。”
寇江淮抬起頭,問道:“你就是那個李翰林?經略使李功德的兒子?”
曹嵬立馬進入端板凳看好戲的狀態,唯恐天下不亂,嘖嘖,寇江淮這傢伙平日裡就是見誰都像欠他幾百萬兩銀子的欠揍模樣,遇上李翰林這種既有身世又有戰功的傢伙,果然是要狠狠-幹上一場的架勢!
李翰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