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在等在唸(上)(2 / 3)

具宰輔器格,但我趙右齡如今卻是先行一步了啊。你殷茂春身上那個所謂的中和殿大學士,不過是皇帝陛下施捨給你一份當不成尚書令的補償罷了。

其實在前半個月,趙右齡還有些隱憂,他不怕蟄伏多年的殷茂春在這場升官盛宴中一鳴驚人,怕就怕殷茂春繼續被壓制在翰林院那一畝三分地,因為這意味著等到某人徹底倒臺後,屆時殷茂春就會註定成為最大獲利者。如今朝廷將吏部尚書給了,殿閣大學士也給了,那麼熟稔天子心思的趙右齡就可以放心了。

略微潤了潤嗓子,心情舒暢的趙右齡手指捻動杯蓋,以眼角餘光漫不經心打量了一眼新任戶部尚書白虢,他從未把這個不爭氣的傢伙視為敵手。別看白虢在朝廷上有口皆碑風評上佳,但是一旦爬到了他們這個高度,只注重四個字,簡在帝心。果然,白虢既沒能進入坦坦翁的門下省,也未能拿到之前有望問鼎的六部第一尚書。說到底,屋子內,最失意的是殷茂春,第二大失意人,就是咱們的新戶部尚書了。不過在趙右齡看來,沒有什麼根基的白虢能夠撈到手一個戶部尚書,也該知足了。

趙右齡抬了抬眼皮子,視線所及,剛好瞧見那蓄鬚的年輕晉三郎也輕輕看過來,趙右齡面無表情,多次鯉魚跳龍門的新任禮部左侍郎晉蘭亭趕忙微笑致敬,趙右齡根本沒有搭理,轉身放下茶杯,心中冷笑不止,一個專門靠走歪門邪路勉強躋身王朝中樞重地的“幸運兒”,真以為能長盛不衰?廟堂之上,不怕君子之爭,甚至不怕朋黨之爭,可最忌諱的就是因私怨四處樹敵,出身北涼地方上一個不入流的小士族,短短几年內,就惹惱了桓溫和姚白峰,就算你憑藉大勢僥倖扳倒了某人,事後豈是你一個晉蘭亭能收場的?

除了晉蘭亭是頭一次正式參加這種最高規格的午朝,還有個比晉蘭亭更讓太安城感到陌生的官員,那就是江南道豪閥姑幕氏的許拱。他身為兵部侍郎,這位哪怕錯過了春秋戰事卻仍然有名將美譽的龍驤將軍,此時正襟危坐在頂頭上司盧白頡的身側,眼觀鼻鼻觀心,神情堅毅而刻板。相較棠溪劍仙盧尚書的清逸風姿,許拱就更像是一位正統意義上的沙場武將,體形魁梧,相貌粗礪。他此次的上位,是在座職位有過變更的諸位中最為撲朔迷離的一個,照理說許拱既無巨大邊功,也不是顧劍棠的嫡系,在朝中臺面上也沒有什麼可以依傍的大樹,本不該被納入京城朝堂,可這次先是突兀地橫空出世,然後迅速被排斥出京城,使得許拱更像是一個天大笑話。

朝會一直進行到黃昏才進入尾聲,已經六十來歲的工部尚書和刑部侍郎尤其難掩疲態。

太子趙篆吩咐司禮監秉筆去讓御膳房送些吃食來,在此期間,所有臣子都可以抽空休息,或者走出屋子透透氣。

桓溫是資歷、官聲和功績都極其足夠的重臣了,自然不會像一些六部侍郎那麼拘謹侷促,率先離開屋子。

太子趙篆很快就跟隨起身,快步走出,笑著喊住了坦坦翁,然後結伴而行。

這幅場景落在有心人眼裡,不可謂不引人遐想。

晉蘭亭始終坐在位置上沒挪動屁股,也沒有主動跟屋內某位前輩客套寒暄,顯得格外形單影隻。

屋外廊中,桓溫微笑問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四下無人,太子眨了眨眼睛,偷偷做了個舉杯飲酒的手勢。

桓溫也不客氣,嘿嘿笑道:“這敢情好。”

兩人走去了遠處偏屋,身後只跟著司禮監掌印太監宋堂祿。

太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國子監右祭酒一職暫時空缺,姚大家也未舉薦誰擔任,坦坦翁可有什麼建議?”

桓溫愣了一下。

太子趙篆笑著不說話。

桓溫也笑了,也不含糊,直截了當說道:“國子監右祭酒的人選沒有,老臣那邊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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