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輕聲道:“蘆葦製成葦索可以用來懸掛抵禦兇邪,春蘆嫩莖可做笛膜,辟邪也好笛膜也罷,蘆葦都不是讓你來扎草人詛咒我的。”
裴南葦把下巴枕在膝蓋上,清風拂面,她柔聲道:“按照宗藩法例,今年藩王要赴京面聖,你去不去?去的話,帶上我,我這輩子都沒過去太安城呢,想去看一眼。看完以後,我就心甘情願老死在這兒了。”
徐鳳年站起身,折了一根蘆葦,坐在木橋邊緣,“我要去京城,不過不帶你。”
裴南葦平淡道:“行啊,那我繼續扎草人咒你不得好死。”
徐鳳年轉頭說道:“信不信一巴掌把你拍進水裡?”
裴南葦搖搖頭。
徐鳳年轉過頭,不理會這個腦子向來拎不清的女子。
裴南葦坐在他身邊,然後抬腳輕輕踢了他腳背,“帶我去嗎?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未了心願,我可以給你做丫鬟。”
徐鳳年斬釘截鐵道:“不帶。”
“不僅端茶送水喊你大爺,還幫你揉肩敲背喊公子。”
“不稀罕。”
“陪你下棋,幫你讀書。”
“值幾個錢?”
“你不舒心的時候,奴婢一定笑臉著願打願挨。”
“我憐香惜玉。”
“暖床。”
“啥?”
“暖床!”
“好,一言為定!咱們明天就動身去京城,記得雅素和豔美的衣裳都帶上幾件,可以換著穿,胭脂水粉也別忘了,抹太多也不好,稍微來點就差不多。再有就是暖床的時候……”
“我不去了……”
“真不去?”
“嗯。這兒就挺好。”
“就你還想跟我鬥?”
徐鳳年笑著起身,彎腰把那根秋葦放在她膝上,提著靴襪離開蘆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