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猛然抬頭。
袁左宗笑道:“雖然到時候見面肯定要罵你幾句,但不耽誤我涉險出兵。”
徐鳳年低頭望向地圖上的敦煌城,怔怔出神。
袁左宗神情凝重,“我不知道王爺為何最終沒有動身進入北莽,但是我必須坦言,只要你真的去了,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你僥倖活著回到拒北城,我和一萬大雪龍騎軍,註定會全部戰死在北莽龍腰州境內。涼州關外大戰已經開始,你徐鳳年一人的取捨,不管你出於何種初衷,你即是北涼王也是武評大宗師,誰都攔不住,但後果之重,遠不是當初你我率軍進入中原那麼簡單。”
徐鳳年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自言自語道:“我當然知道後果,就是忍不住,就是很想去敦煌城看一眼。就像我明知勸不回褚祿山,還是想去懷陽關看他一眼。”
徐鳳年深呼吸一口氣,“袁二哥,讓你失望了。”
袁左宗愣了愣,然後搖頭笑道:“失望?我,齊當國,褚祿山,都不曾失望!”
徐鳳年默然望著袁左宗。
袁左宗拍了拍年輕藩王的肩膀,“人生最難死無憾,我北涼鐵騎何其幸運!”
徐鳳年輕輕搖頭,嗓音沙啞道:“只有你和褚祿山兩人了,我寧願你們苟活……”
袁左宗笑了笑,不等他說完便轉身離去,背對年輕藩王的北涼騎軍主帥,笑道:“苟活一事,下輩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