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你呢,連有膽子給你奔喪披麻戴孝的子孫都沒一個。”
“你器重徐北枳,一身所學盡付與他,念在情分上,我一直猶豫要不要痛下殺手,徐老兒,要不你託個夢給我?我也就放過他了。”
“本以為我能拼了半條命,也要保你死在她之後,你啊你,怎麼拍拍屁股說走就走了,還走得如此憋屈,圖什麼?還債?還給誰?人死如燈滅,我就不刨根問底了,省得你在下頭罵我。如此一來,我倒是輕鬆了。你放心,且不說徐北枳,到時候徐家兩百多條性命,我總歸會給你留下一兩人的。”
自顧自唸叨的老人嘆息一聲,沉默許久,抬了抬手臂。
提著燈籠的盲聾啞女婢便立即彎腰,將沒有燈火的燈籠放在權勢滔天的老人眼前,繼而遞出一把精緻小剪。
籠中有幾十只蝶。
老人摸出一隻,雙手如老嫗燈下繡花那般輕輕顫抖,從蝴蝶中間中剪成兩半。
“你死以後,這籠中蝶,就數那位太平令最大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