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父脾氣就要差了許多,總有數不完的雞毛撣子,與他說佛法,說輸了要被打,明明說贏了也要捱揍,倒是有一次趁二師父發呆,摸了他的光頭,二師父反而沒有生氣。其實及冠以前,真相便早已水落石出,只不過他也不願意去爭這爭那,何況爭也未必爭得來,生父是那人又如何?在那個人人皆是貌合神離的家裡實在是呆膩歪了,加上與隋珠那個頑皮丫頭實在不對眼,三天兩頭打架對罵,乾脆就跑到上陰學宮去逍遙快活,世間女子,他只喜歡明明長得不好看卻十分耐看的,他的孃親便是如此啊,即使病入膏肓那麼不好看了,可那眼神依然讓他覺得最親暱,終於有機會去親眼見一見那名聲很大脾氣很差的姑娘,翻-牆入了小樓,果真就被一劍給刺過來,後來不得已約定當湖十局,輸了便輸了,誰規定男子一定要勝過女子的?他就很樂意這輩子專門服侍自個兒的娘子,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一生一世幸福安穩沒半點波瀾才好。
可惜每次偷偷去她那兒給雞鴨餵食,都逃不過一頓劍氣凌人的驅攆,他不計較,自家媳婦兒嘛,與相公耍點小心眼小脾氣可不就是天經地義的討喜事情?
這個樂天向上的年輕人腳下站著四尊符將紅甲。
水甲已經被一位重出江湖的老劍神破去,心疼歸心疼,可念在老劍神是在給小舅子賣命,他就忍了,甚至不介意留下一具水甲符甲。
既然差不多仁至義盡,也就得開始幹正事了。
這趟偷跑出學宮,最主要是給靖安王趙衡送去一句口信,約莫意思就是世襲罔替本來呢,是沒你趙衡啥事的,但只要你肯出力,北涼那邊的那份兒就給你了。
靖安王是個大大的聰明人啊,以前魄力不夠,這回兒學聰明瞭,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年輕人坐起身,雙腳掛在牌坊上,眺望過去,終於看見了官道上揚起的塵土,笑道:“小舅子,可別怪你的未來姐夫不仗義啊,要知道這塊地兒,風水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