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否則誰都攔不下那可能是吳六鼎的傢伙,只能眼睜睜看他乘舟而去,惱火。不過說實話,這一招不管是不是劍冢的挑山,因為有姑姑的四十年習劍心得感悟珠玉在前,再加上武當山騎牛的傳授了一套拳法,裡頭有一句‘山重隨它重,我以一兩撥萬斤’的口訣,真是湊巧,所以我剛才看著都有些觸類旁通,這倒是好事。果然我得抓緊時間讓呂錢塘陪我練刀了。”
經過一劫,峒嶺峽更顯奇峰突兀怪石嶙峋,江面狹小,迂迴曲折,氣勢崢嶸。僅剩三船身處其中,一次次與礁石擦身而過,驚心動魄。
徐鳳年重新站到船頭,兩頭幼夔就在他腳邊追趕玩耍。羊皮裘老頭兒不知何時來到徐鳳年身後,嘻笑道:“小子,拿捏人心有些火候啊,若非老夫知道那青衫劍士不是你的人,說不定要懷疑這是你的刻意安排了。”
徐鳳年沒好氣道:“我可沒那麼大手筆。”
徐鳳年追問道:“他果然用劍?”
老一輩劍神點頭道:“用不用劍,老夫豈會不知。吳家劍冢出來的,身上有著一股枯劍獨有的迂腐味道。只不過這名年輕劍士,走了條吳家劍冢不樂意走的劍道,將來成就要比前幾代劍魁更高,前提是他過得了東越劍池和鄧太阿那兩關。過去了,由指玄入天象便不難了,過不去,枯劍就是真的枯劍了。那一招挑山如何?被嚇倒了嗎?要不老夫教你一手倒海?你兩柄刀挎著不累啊,借老夫一把如何?借了,老夫立馬讓你見識見識一劍大江逆流的景象。”
徐鳳年冷笑道:“休想。”
老頭兒掏了掏耳屎,撇嘴道:“這般膽小,如何成大事。”
徐鳳年自顧自說道:“吳六鼎這一竿,圖什麼?”
李淳罡不耐煩道:“小子你是笨還是蠢啊,行走江湖,不就掙個名頭?要不然王仙芝會自稱天下第二?鄧太阿會拎桃花枝作妖作怪?有了名頭,再與人對戰,便名正言順了。否則誰願意搭理一個無名小卒?老夫年輕時候,不管對上誰都來一通砍瓜切菜,可不就是意氣用事,要爭口氣?後來年紀大了,才少了爭強鬥勝的心思,齊玄幀這個牛鼻子老道著實可惡,與他論劍說道,害得老夫心境大亂,不僅沒能一腳踏入陸地神仙境界,連天象境都懸了,被人斷去一臂,被鎮壓在聽潮亭下,才因禍得福,重返天象。小子,以後對著老夫客氣些,天象境的高人,數來數去,才就十來個,一雙手而已。”
徐鳳年伸出手臂,由雪白矛隼落在臂上,拿下小竹筒,抽出密信,一臉愕然。
李老頭兒才說自己是屈指可數的天象高手,這會兒便沒啥風範地歪頭偷窺,徐鳳年倒不計較,李淳罡跟著一愣,隨即嘖嘖道:“王重樓丟給你大黃庭,是損命勾當賠本買賣,這個老夫早有預料,只是那叫洪洗象的新任掌教,連金剛指玄兩境四重都瞧不上眼,一步便是天象啦?小子,你別跟老夫打馬虎眼,透個底,這事兒可信?”
徐鳳年感慨道:“換作別人,打死不信。可是騎牛的,我卻相信。”
李淳罡望向江面,神情恍惚道:“這可不就是齊玄幀當年做的事情嗎?二十年修為寸步不進,一悟便天象,再十年,就是陸地神仙了。”
徐鳳年將密信丟入江水,笑道:“不管什麼天象什麼陸地神仙,我練我的刀。”區話題、書庫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