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整座武帝城都覺得恐怕城主親自出手,除非傾力而為,都擋不下這一劍入閣了。
然後極少露面的王仙芝大弟子於新郎站在了那把劍前,只是當時城頭真實情況,無人親見,只有結局浮出水面後,以訛傳訛,才說成了於新郎出了一刀,擋下了那不求快反求慢的“無理”一劍。實則當時於新郎根本就沒有帶刀,而是孑然一身飄落長劍之前,繞著飛劍慢悠悠逛蕩了一圈又一圈,在飛劍劍尖相距閣樓不過六丈的時候,再次站在長劍之前,閉上眼睛,雙指輕輕壓在劍尖之上。
此時此刻,閣樓頂層,是一幅沒有誰能想象得到的場景,麻衣麻鞋的魁梧王老怪站在視窗俯瞰全城,閣內坐著那位吃劍怪物,更滑稽的是閣內毫無劍拔弩張的氣氛,緣於吃劍老祖宗盤腿而坐,在喝一壺酒,而一位半蹲著的綠衣女童在扯動這老怪的那兩縷垂膝白眉,在很認真地打結,小臉龐上的表情異常嚴肅,手上動作更是一絲不苟。而早已不被江湖知曉真名隋斜谷的吃劍老祖宗也不生氣,反而笑著任由小丫頭瞎搗亂,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當於新郎雙腳離地,身體懸空,雙指終於將劍尖往下壓斜半寸,王仙芝點了點頭,轉過身,跟隋斜谷相對而坐,綠衣稚童抬起手搖晃了一下白眉系成的結,邀功一般對那武帝城城主燦爛一笑,在四名徒弟面前從來都不苟言笑王仙芝的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綠衣小丫頭搖了搖頭,顯然還是白眉老爺爺的眉毛更好玩些,繼續蹲著仔細打結,世間竟然還能有人不把王仙芝當回事?
吃劍老祖宗笑道:“你對李淳罡也算仁至義盡了,只是以他的犟脾氣,才不屑那佛道轉世之說,既不做什麼逍遙神仙,也不願來世續緣。李淳罡便是李淳罡,一世恩怨一世了,一世不平一劍平。這才是讓你王仙芝也願意佩服的劍神啊。李淳罡生生世世都死了,酆都綠袍兒也就隨之死了。鄧太阿嘛,哪怕訪仙歸來,劍術劍道都不輸給李淳罡,對你我來說,還是不如李淳罡更對胃口的。”
王仙芝平淡道:“於新郎只能藉著樓荒林鴉宮半闕的餘勢,擋下你半劍而已。怎麼停下了此劍?”
吃劍老祖宗沒有理會,低頭對那綠衣丫頭笑眯眯道:“小妮子,去牆上幫老爺爺取一柄好劍來下酒。”
長得靈氣盎然的女童抬起頭,哦了一聲,小跑出去,還真去老老實實撅起屁股趴在城頭,略顯吃力地就近拔出一柄長劍,雙手握住劍柄扛回了閣內。隋斜谷爽朗大笑,雙指掰下一寸劍尖,丟入嘴中。看到綠衣稚童眼巴巴望向自己,彷彿有些嘴饞,吃劍老祖宗哈哈笑道:“可別學老爺爺吃劍,否則等你長大以後,會嚇跑男人的。”
隋斜谷見孩子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白眉上,對王仙芝說道:“既然你讓幾個弟子出手擋劍,明擺著是不想跟我打,也無妨,我暫時也沒穩勝的把握,估摸著鄧太阿也快回來,相比跟你一戰,我更想知道李淳罡萬里借劍給他,到底借得值不值當。若是我贏了顛峰時的鄧太阿,再跟你打,勝算更大。不過按照你那來者不拒的脾氣,怎麼會讓徒弟露這個面?你不像是快要死的老頭子啊,怎麼做出了類似託孤的行徑?”
王仙芝平靜道:“我在等最後一戰,那之後我便會飛昇,等我走後,武帝城也就不復存在。起先韓生宣要學那高樹露,屠盡江湖上一品三境高手,許多散人都逃入本城,之後武評就有了個規矩,不把武帝城城中人列入榜上。於新郎在內四名弟子,我準備讓宮半闕和樓荒去京城,林鴉去南疆,於新郎何去何從,我仍是沒想好,不過綠衣多半要交給他照料。”
隋斜谷瞪眼道:“聽你語氣,最後一戰不是我不是鄧太阿,也不像是曹長卿啊,難道是拓拔菩薩?”
王仙芝嗤笑道:“那個北蠻子?在我身後吃灰的命,我王仙芝在世一天,他就一天成為不了天下第一。他此時的武道修為,也不過是三十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