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輸,而僅僅認為即便打下一座北涼屬於無利可圖而已,最終的結果,讓北莽和離陽雙雙措手不及,現今北莽已是騎虎難下,哪怕之前堅持要先下兩遼直撲太安城的北莽權臣,不管內心如何幸災樂禍,都不敢流露出半點異議了,因為坐在眾人眼前的皇帝陛下,別看是那般慈祥老嫗的溫和模樣,其實所有人心知肚明,這個時候誰敢揭她的短,真的就是死路一條。
老婦人收起思緒,緩緩道:“太平令稍後就到,那麼現在這棟大屋子裡,差不多聚集了北莽所有說得上話的人物,接下來朕希望各位暢所欲言,不過在共商國是之前,朕有件小事要你們去做。”
所有人頓時如臨大敵,不約而同地擺出洗耳恭聽的恭謹姿態。
老婦人提起那柄沾帶些許冰渣的匕首,指了指董卓柳珪兩人,“虎頭城附近的龍眼兒平原一帶,以及流州北境,北涼斥候肆意遊曳,世人皆言白馬遊弩手是天下第一等的斥候,朕不願意相信,董卓你的烏鴉欄子,還有柳珪你的黑狐欄子,都是我北莽最精銳的馬欄子,朕希望在入秋之前,不論你們戰死多少人,都不想再看到哪怕有一標北涼遊弩手的蹤影。”
董胖子一臉肉疼,柳珪欲言又止。
老婦人沒有收起匕首,冷笑道:“我們在北涼關外死了三十萬兒郎,再死個千把人算什麼!所有烏鴉欄子和黑狐欄子,全部撒出去!”
老婦人臉色越來越冷冽,厲聲道:“別說離陽朝廷地方上刺史一級的邸報,我們連節度使經略使的邸報都能獲取,但是與北涼大戰在即,竟然連北涼邊軍的具體兵力部署,都拿不到半點有用的諜報,一封都沒有!真是天大的笑話!”
柳珪躬身沉聲道:“微臣的黑狐欄子不惜死在大戰之前!”
董卓不得不附和道:“烏鴉欄子也一樣。”
此時太平令捧著一支卷軸步入大殿,在北莽女帝的眼神授意下,鋪展在臺階下方,是一幅巨大的涼莽對峙形勢圖,長寬各一丈有餘,虎頭城,懷陽關,柳芽茯苓重冢三座軍鎮,再到正在火速營建的拒北城,整個涼州關外盡收眼底,至於四州城池關隘,更是詳細精確到縣城的地步。在地理之外,北涼大雪龍騎軍、左右騎軍、龍象軍、兩支重騎軍等所有野戰主力,也都標註在某個駐地附近,從領軍主將到大致兵馬人數,都有硃筆批註。
老婦人站起身,將那柄匕首隨意丟入冰水交融的瓷盆,走下臺階,低頭看著那巨幅地圖,“朕自登基以來,除了任命領軍大將,從不對具體兵事指手畫腳,這次破例一回。”
她說完這句話後就聚精會神地俯瞰地圖,太平令站在她身邊,平靜道:“第二場南征大戰,定在入秋之時,不設主帥,為了避免出現某些情況,拓跋菩薩已經卸任北院大王一職,只領一路親軍。”
太平令安靜看著南院大王董卓。
那個胖子一臉無懈可擊的茫然。
北莽元老耶律虹材嗤笑道:“董胖子,這次裝傻可不管用嘍。”
董卓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是“茫然”了很久,終於還是敵不過太平令死死盯住他的眼神,先是哭喪著臉望向皇帝陛下,發現老婦人始終無動於衷,董胖子很快恢復吊兒郎當的常態,嬉皮笑臉道:“既然咱們軍神都不當北院大王了,我董卓何德何能,哪敢一個人在官職上領銜群臣,這個南院大王,我也不當了。”
等到董卓鬆口,太平令這才繼續說道:“第一線總計四路大軍,董卓,黃宋濮,慕容寶鼎,柳珪,各設副將一名,分別為洪敬巖,種檀,耶律東床,拓跋氣韻。”
設定四路大軍並不奇怪,但是這副將一說,就很值得咀嚼玩味了。董卓和洪敬巖這一路,曾經是爭奪南院大王的對手,董傢俬軍和柔然鐵騎一步一騎,皆是北莽頭等精銳,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黃宋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