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來的,閘狨卒近二十年尤為戰功顯赫,北莽軍神拓跋菩薩便是閘狨卒出身。
慕容江神絲毫不介意二樓一屋子人居高臨下,抬頭笑眯眯道:“今日叨擾鴨頭綠客棧,慕容江神惶恐不安,客棧損失,我自當十賠一。敢問謝掌櫃在何方,我與表哥慕容章臺慕名已久。”
老闆娘轉頭望著自家男人,問道:“老鬼,你不過是跟大魔頭洛陽打了一架,還輸得這麼慘,怎的名聲如此大了?連慕容哥倆都想招攬你?敢情這次隋嵩這些人都是因為你冤死的?”
那前不久還調戲老闆娘的漢子目瞪口呆,嘴角掛著一絲羊肉,痴痴望著那根瘦高病秧子,“魔道臺了,公子你扛出去要挾,便能拖上一段時間。”
徐鳳年看到黝黑少年神出鬼沒,一巴掌拍在失魂落魄的漢子腦袋上,當場轟殺,罵道:“早看這姓方的不順眼了,吃東西從不給錢,賒賬賒賬,去閻王爺那邊賒去!”
老闆娘笑道:“少扯犢子,還不是記恨他與你的櫻桃姐上過床。”
進了賊窩的徐鳳年苦澀道:“老闆娘,掌櫃的,你們紅臉白臉唱雙簧還不夠,還要拉上小哥兒唱黑臉來震懾我嗎?這般開門做生意,實在是太講究了。”
老闆娘笑得花枝亂顫,“老孃再年輕個二十歲,一定倒追公子。”
店小二瞪目道:“佩刀的窮光蛋,甭廢話,否則我一板凳砸死你,到時候你連命帶刀都沒有了。”
徐鳳年問道:“讓我掂量掂量其中利害?”
“公子本事高,做事卻不爽利呀。”
老闆娘笑道:“好啦好啦,到底是咱們客棧理虧在先,老鬼,你去門外幫這位公子先擋上一擋,秦武卒,別在這裡狐假虎威瞎顯擺,你就是狗肉上不了席。老孃我呢,去隔壁跟細皮嫩肉的小婦說些水靈娘們間的私房話,公子,與我一起去吧?”
徐鳳年跟著老闆娘來到隔壁房間,娘倆抱在一起蹲在牆腳,小婦人梨花帶雨,心死如灰,稚童女孩不明就裡,只是跟著孃親一起哽咽哭泣。
老闆娘嘖嘖道:“還真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小娘,公子,可不就是你們男人所謂的我見猶憐嘛。為了這麼個漂亮小婦與慕容江神這夥人幹上一架,值了。要美人不要江山,才是英雄好漢吶。管美人是誰的媳婦,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鳳年默不作聲。
老闆娘望著嚇慘了的小婦人,伸手指了指身邊徐鳳年,笑道:“別怕,這位公子是救你們來了,不過報酬就是要你給出身子,不給也行,反正衝攝將軍陶潛稚的寶貝兒子這趟沒來,你讓我殺了這礙事的小閨女,你的貞潔也就保住了。你總不希望陶家最後的香火,死了爹又死了娘吧,那得是多悽慘?”
小婦人瞠目結舌。
稚童再懵懂,也知道境遇兇險,只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聲聲孃親,悲慟異常。
老闆娘何等閱歷,看到小婦人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叉腰大笑,笑過以後陰沉道:“虎毒不食子,閨女可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吶,虧你下得了手,老孃我這輩子沒法子生育,可是對你們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嫉妒得抓狂,每次見著拖家帶口的娘們,都恨不得剁碎餵狗。”
被看穿心底腌臢醜陋的小婦人眼神瞬間變得果決,再沒有絲毫軟弱,女子天生戲子,站起身,一把推開女兒,對著徐鳳年說道:“求公子救我,小女子願意自薦枕蓆。”
好一個北莽從來憑子貴,生女賤如狗。
徐鳳年去攙扶起小女孩,不去看不愧是將軍遺孀的小婦人,只是望向老闆娘,平靜問道:“你家男人身受重創,就算曾經到過指玄,如今沒了金剛境體魄支撐,也就是花架子了,怎的,真當自己無敵了?”
老闆娘愣了一愣,彷佛聽到一個天大笑話,“公子啊公子,就算如你所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