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臉皮薄,沒好意思再要一碗稻米飯。
大概是孫掌櫃跟一名年輕夥計打過招呼,飽暖思淫-欲嘛,人之常情,見徐鳳年這一桌吃得差不多,就跑過來打招呼,看架勢,是要帶去瓶子巷了。而且店小二瞧著比某位花錢買春的正主還要雀躍,徐鳳年也不想讓他失望,用溫華家鄉粗話說那就是年輕夥子屁股可烙餅,憋久了容易憋傷,對店小二來說,能去那種每隻鶯鶯燕燕都是美若仙子的地方轉上一圈,哪怕遠遠望著那些柳枝腰肢與桃花臉蛋,回來以後,夜不能寐,也能有個旖旎念想不是?
身體結實的店小二自稱李六,家裡排行老六,讓徐鳳年喊他小六就行。李六見到徐鳳年竟然要帶著身邊小姑娘一起去逛青樓,只覺得不可思議,卻也沒有廢話,馬無夜草不肥,只要能給客棧帶來一筆意外之財,掌櫃的一高興,不說漲薪水,多打賞個葷菜也是好事,再說了那裡的神仙女子們可都是好看極了,走路都好看,沒天理了,一搖一擺,屁股愈發顯得滾圓,胸脯也更加壯觀,都能把他的魂都搖晃沒了,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些姐姐們不光練習彈琴唱曲,連走路都要勤學苦練?否則哪能這般厲害,跟說書先生講的那些狐妖似的,李六沒跟誰提起這一茬疑惑,怕被說沒見識。
嘉青瓶子巷也在飛狐城東北角,離客棧不算太遠,未到瓶子巷時,經過了一條青樓林立的街道,許多花枝招展的俏麗姑娘與老鴇龜公拉攏客人,李六沾了徐鳳年的光,雖說世子殿下帶了張麵皮,但舒羞個人趣味使然,除了入神一張麵皮是個粗鄙莽夫形象,幾張生根都是清秀書生,與世子殿下及冠以後陰柔淡去幾分的英俊真容自然差了許多,可也相當出彩,再者徐鳳年身材修長,一襲白底子黑長衫,乾淨而清爽,加上那份李六身上估計這輩子都打磨不出來的悠遊氣態,怎能讓宗旨素來是寧肯錯殺也不錯過的妓院人精們大方放行
她們也不敢去拉扯這位佩刀公子的衣袖,但談不上有什麼氣度風範的窮小子李六就慘了,也不能說慘,李六滿臉漲紅,被徐娘半老的老鴇和正值青春的姑娘們推推搡搡,手臂難免蹭到那份沉甸甸的軟綿鼓囊,樂在其中,小夥子心底恨不得徐公子走慢些,再走慢些。
瓶子巷當然不會開在這裡與庸脂俗粉爭芳鬥豔,在嘉青湖畔有一列幽靜的獨樓獨院,愈發顯得瓶子巷出淤泥而不染。
一行三人好不容易走過脂粉濃郁的花叢,李六趁著徐公子在沿湖青石小徑上前行,偷偷抬臂聞了聞,真香,滿腦子都是那些姐姐們的笑臉嗓音,明知她們不是正經人家,可李六就是忍不住思量再思量,心想要是以後自己媳婦能有這樣的相貌,這輩子也就不虧了。李六看到徐公子牽著的小姑娘轉頭看了自己幾眼,無地自容的李六隻得尷尬笑了一笑,小姑娘朝他做了個抹臉頰沒羞的俏皮手勢,陽春白雪,煞是可愛。李六在徐公子面前他自卑而拘謹,在黃毛小丫頭面前豈能失了氣勢,李六手指撐開嘴巴鼻子,回了一個下里巴人的豬頭表情,徐鳳年微微撇頭,看到一大一小的“戰事”,會心一笑,沒有打攪。
來的路上李六說過嘉青湖邊上都是飛狐城官家大人物府邸以外的私宅,小夥子說不出金屋藏嬌這麼言簡意賅的成語,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徐鳳年對此見怪不怪,北涼幾個州城都有類似的宅子群,豢養著各自小鳥依人的小妾情婦,時不時去散個心,拿著金銀首飾飼養一下這些胃口刁鑽的金絲雀,鄰里之間皆富貴同僚,走門串戶,比拼一下新納側室的姿色,順便談天說地,也是雅事一件。
瓶子巷能鬧中取靜建在這裡,可見後臺不小。徐鳳年身上銀票倒是有六七百兩的數目,只不過要為了大黃庭去鎖閉金匱,當然不是尋花問柳來了,而是好奇於那柄能售賣千兩黃金的名劍,真說起來,襄樊靖安王與呵呵姑娘買自己的一條命,也不過是黃金千兩。
那一晚徐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