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各懷心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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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與官鬥,可曾見到大人物們撕破臉皮在官衙裡捲起袖管打架鬥毆的?不都講究個笑裡藏刀,暗箭傷人?這幫紈絝千金此行遊玩,更多是湊個熱鬧,給姓趙的撐個場面,想要親眼看到黃龍戰艦拍竿砸爛大船的罕見畫面,哪裡料到這個與王林泉交好的外地佬卻是硬到不行的扎人硬點子,帶有一百甲士扈從不說,還敢主動約戰,乖乖,約戰的物件可不是一群家族僕役,而是青州水師兩艘大樓船啊。

黃龍在青州百姓眼中已是無敵鉅艦,一直被誇成是青龍不出誰與抗衡的水師主力戰艦,這些年與王朝內其餘幾支水師一爭高下,排名都不低,因而韋棟官階不算太高,但在青州境內卻敢與高他一階甚至數階的官員吹鬍子瞪眼,便是州牧郡守,都對韋龍王十分和顏悅色,爭著搶著極力拉攏。

若非挾青州水師坐擁這等特殊權勢,韋棟也養不出韋瑋這麼個目無法紀的兒子,州內有個在京中做臺諫言官的愛女返鄉,不幸被韋惡蛟凌辱後逼死射殺,那品秩不高卻可左右言路糾察百司的諫官竟然臨死都無法為女兒求來該有的清白,韋龍王只是喪失了鉅艦龍幡的指揮權而已,而闖下大禍的韋瑋只是禁足半年便再度出山橫行,足見盛產京官的青州與朝廷那邊自立門戶的青黨是何等共進退。

傳聞那個時運不濟的清流諫官臨終前寫下一首絕命泣血詩,譏諷當朝言官風骨盡失。

其中一句更是誅心到了頂點:“我道言官不如狗,犬吠尚有雞鳴和”。

徐鳳年重新將矛頭指向那名身份最為顯赫的世家子,為得就是要讓靖安王趙衡投鼠忌器,牽扯越大,令其身陷局中,徐鳳年渾水摸魚摸出來的魚就越大,那部給藩王套上沉重枷鎖的《法例》,對異姓王徐驍來說卻是禁錮甚小,宗室親王強勢如廣陵王,也得十日三次去州牧府上畫卯,一期不到按律當拘押至審理所,弱勢如淮南王趙英許多青壯年子女都未能請到名字,不得婚嫁。

可佩刀上朝的北涼王卻十數年不曾一次去涼州州牧府,每逢徐驍回府,都是上任州牧嚴傑溪屁顛屁顛去王府請安稟事,想必“叛逃”出北涼的嚴傑溪憋了口惡氣,難怪他到京城以後成為時下抨擊北涼軍政的最激烈股肱忠臣。女兒入嫁皇子趙炎午,嚴傑溪披上外戚身份,外界猜測很快他就可填上三殿三閣中排在第四的凌煙閣大學士位置,殿閣榜首的保和殿大學士如同大柱國,是數百年王朝兩大虛銜,不敢奢望。

假若張鉅鹿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倒是有望摘得此項殊榮桂冠,只是以張首輔能夠隱忍二十年的韜晦,多半不會讓自己如政敵徐驍一般置於火爐上蒸烤。

只不過徐鳳年貌似小覷了韋瑋這幫在青州心狠手辣慣了的紈絝膽識氣魄,韋瑋一箭無功,再聽徐鳳年質問可敢一戰,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轉頭對身後對他一直唯命是從的樓船將軍吩咐道:“用拍竿!”

拍竿是水戰利器,尤其是大型戰艦間近身後的決鬥,註定無法以鉤距掀船,善戰水師往往在帆蓬上塗抹厚實藥泥,以阻火攻,最終靠得就是這拍竿轟砸,拍竿制如大桅,長十餘丈,上置巨石,下設機關貫顛迴旋,敵軍船近,便倒拍竿擊碎之。

徐鳳年轉頭對寧峨眉與魏叔陽輕笑道:“衡量一支水師戰力如何,可以看笨重拍竿拍打幾次,我看這青州水師最多兩次,想要使用三次,得燒高香才行。比起廣陵水師可差遠了。”

這邊談笑自若,那邊青州黃龍已經開始準備拍竿,兩名樓船將軍一聲令下,舵頭和負責拍竿的黃頭郎在楫濯士一旁指揮下開始忙碌,箭跺孔隙中箭矢密佈。站在三樓看戲的男女都回到船艙,韋瑋和幾個手上沾惹命案的兇悍公子哥則坐在視窗觀戰,被徐鳳年拐彎抹角連罵帶打的世家子舉起一杯酒,並不飲酒,只是不斷雙指旋轉瓷杯,面沉如水,他獨坐桌前,無人膽敢接近,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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