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繼慶,一位仗劍危坐,一尊持拂而立,各有千秋神氣。
與三代祖宗天師容貌十分相似的持拂道士等兩人坐下後,平淡道:“小道這就去請天師出關。”
出關?
那便是在仙人辟穀真人閉關了。
小姑娘再不知輕重,也沒傻乎乎到要勞動趙家天師出關迎客的地步,趕緊慌張擺手,微微臉紅,尷尬笑道:“這位真人,就不要麻煩天師了,我們喝喝茶就好,喝完就下山。”
那道人大抵是個認死理的性子,平靜道:“無妨的。”
小和尚與小姑娘正好相反,小事上總是迷迷糊糊,天天被喜歡的小姑娘一家三口合夥罵笨蛋,當了幾年和尚便做牛做馬了幾年,可不知為何偏偏每逢大事有大氣,合手道:“小僧與你說禪即可。”
這古井不波的道士破天荒笑了笑,緩緩道:“你會說禪,可我不會講道。你們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把白蓮先生喊出來,與法師說一說。”
小和尚恭敬道:“好。”
東西小姑娘繃著臉不敢說不敢笑,心中其實已經樂呵呵,看吧,笨南北這傢伙笨歸笨,可在一些場合還是挺能撐場子的,她可是知道白蓮先生名號的,得了皇帝賞賜一身榮貴紫衣的白煜,當年便是這個道士在蓮花頂上吵架吵贏了家裡那群老方丈,回到寺裡後氣得連見到她都沒個笑臉啦,可惜那次爹光顧著喝酒了,被孃親罰了一整年不準下山,要不然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呢。笨南北連自己都說不過,與這位白蓮先生吵架,自然是吵不過的,不過沒關係,吵輸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把徐鳳年帶來,嘿嘿,徐鳳年每次與潑辣村姑吵架都可厲害了。
這位不知姓名的真人比身穿黃紫的趙凝運要客氣太多,還真去後廳喊那位據說架子大到比龍虎山還要大的白蓮先生了,小姑娘才喝完一杯茶,真人便帶著一個白衫男子,約莫是看書太多把眼睛看壞了,他走路十分小心謹慎,習慣性眯眼,眼睛大概本就不大,眯起來就更是變成一絲縫,不過臉上帶著很好看的和煦笑意,這倒是挺像徐鳳年的,小姑娘看著舒服,一下子就覺得這白蓮先生是個好人。爹說了,山下總有比她好的好人,總有比她壞的壞人,遇到好人要客氣淑女,遇到壞人則要逃遠。那麼天師府外那個叫趙凝運的肯定就是壞人,而這白道士與拿拂塵的能算是好人,所以小姑娘就正二八經站起身打了招呼,畢恭畢敬喊了一聲白蓮先生。
沒有穿道袍的白蓮先生先是遙遙朝小和尚禮儀作揖,走近了幾步,這才看清楚小姑娘的容顏,微笑道:“姑娘,你有旺夫相。以後誰做了你相公,天大的福氣。”
小姑娘啊了一聲,瞬間漲紅了小臉。
這如何是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白蓮先生實在是太開門見山了,比她還不生分。
手捧拂塵的道士眼中含笑,有些無奈道:“白蓮先生,別嚇著小姑娘。”
頭頂逍遙巾的白蓮先生伸手摸了下巾帶,後知後覺有點慚愧,慢悠悠坐到一條紫竹椅子上,視野模糊中轉頭望向要來天師府說一個禪的小和尚。
小和尚彷彿並沒有要辯論的意思,只是好奇問道:“這裡叫狐仙堂,當真有狐仙?”
白蓮先生搖頭道:“沒有。”
小和尚哦了一聲,“龍虎山有仙人嗎?”
白蓮先生哈哈笑道:“我認為沒有。”
小和尚點了點頭道:“那我沒問題了。”
白蓮先生並無失落或者惱怒,真是個好說話的好脾氣,小姑娘覺得山下的人說話都有些不盡然,白蓮先生哪裡架子大,很和氣的一位大叔嘛。
被小姑娘視作和氣大叔的龍虎山小天師笑道:“喝茶喝茶。”
小姑娘輕輕說道:“喝完茶我們就下山啦。”
很難想象曾在皇宮裡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