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德。”
徐北枳仍是直截了當說道:“不比清官清廉,貪也貪,不比能官本事,事也做,總的來說可以兩頭兼顧,算得上是好官。經略使大人已是這一層官員的翹楚,如果不是肚量稍顯狹窄,本可以再上一層。有宰相才幹卻無宰相氣度,在北涼擔任經略使尚可,如果去廟堂佔據要津,牛犢拉大犁,恐怕就要壞了大事。”
徐驍點了點頭,把剝好的黃柑遞給徐鳳年,說道:“如此說來,碧眼兒可算是一個王朝的砥柱治臣了,修身治國跳不出毛病,還親手開闢了一個天下的新格局。他算是第十八還是最後的第十九?”
徐北枳接過徐鳳年分給他的一半柑橘,塞了一瓣到嘴裡,微笑道:“十八。”
徐驍陷入沉思。
徐鳳年打破沉默,哈哈大笑道:“徐驍,你真不識趣,說完了十八就只剩下第十九曾境界了,橘子費盡心思專門給你留了這麼個大馬屁,你倒好,馬頭對著咱們橘子,你讓這傢伙怎麼拍馬屁?”
徐驍愣了一下,有些尷尬,歉意笑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撐死了也就是鬼官那個層次,北枳,對不住了啊。”
徐北枳笑著搖頭,吃過了黃柑,告辭而去。
他才前腳踏出,就有一頭肥豬後腳跟進,滾入屋子。
徐鳳年立即抬手喝聲道:“閉嘴。”
胖子硬生生把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哭腔哀嚎咽回肚子,徐驍招手道:“祿山,趕緊坐。”
已經榮升正二品北涼都護的褚祿山笑著搓手,一屁股坐在鋪有地龍也不冰涼的地板上,一臉心虛低聲道:“義父,這趟是跟殿下還有二郡主負荊請罪來了。不過大過年的,祿球兒光膀子背荊條,怕瞧著太晦氣。”
徐鳳年無奈道:“宋谷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就行,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聰明的人。還有我姐那邊,你就別去惹人厭了。”
褚祿山哎了一聲,不再說話。
徐渭熊聞聲走出屋子,對褚祿山冷聲道:“你堂堂一個北涼都護,半旬以來所做的那些雞毛蒜皮齷齪事情,你不無聊?”
褚祿山縮了縮肥短到幾乎看不見的脖子,不敢還嘴。其實當年在徐家,大郡主徐脂虎一直對這個胖子深惡痛絕,反倒是徐渭熊沒有什麼成見。徐渭熊轉頭對徐驍說道:“爹,徐北枳所說的官吏層次,我會以此做一份隱蔽的北涼官員考核副評,不會公之於眾,只交付鳳年做參考。”
徐驍點了點頭。
徐鳳年小聲問道:“祿球兒,你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勾當,能讓我姐大動肝火?遊隼跟鷹士大規模群毆了不成?”
褚祿山訕訕道:“這哪敢,就是些閒暇無聊時的小玩笑,不值一提。”
褚祿山越是遮遮掩掩,徐鳳年反而有些好奇,追問道:“給說道說道。”
褚祿山撓了撓腦袋,小心翼翼輕聲道:“以前北涼諜子都是祿球兒管的,所以有些殿下三次出行,祿球兒都知道一些,第三次去北莽,義父又給我說了些,所以……”
徐鳳年笑罵道:“有屁快放。”
褚祿山大概是抱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覺悟,竹筒倒豆子說了一遍,讓徐鳳年默然。原來時下北涼局勢隱約動盪不安,塵囂四起。褚祿山當上北涼都護後,並沒有展開大手腳,越是覺得閒來無事,就胡亂拎了幾個運氣不好的傢伙丟到了拂水房,給拾掇得慘了。這幾個傢伙有村夫有士子有官吏還有江湖人士和士卒校尉,七八人都是沒能管好嘴的那種,就跟徐鳳年前段時間在酒樓聽瘦猴兒那幫人胡吹海吹差不多德行,聽過也就算了,哪怕被他這個世子殿下撞上,也懶得計較什麼。不過顯然褚祿山沒這份好脾氣,一股腦送到了拂水房,按照褚祿山天馬行空的精心設計,開始讓所有人生不如死。其中有個正值壯年的村夫聚眾喝酒時說徐鳳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