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巨仙宮那邊不安分,老城主跟大魔頭洛陽一戰後,已經過世登仙,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的事實,現在明擺著造反,恐怕就那位小姑娘不知情了,有訊息說城外那茅家手裡的五百金吾衛,馬上要殺進城,直直殺去紫金宮,把那個小姑娘從龍椅上拖下來。老子看這事兒十有八九要成,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當敦煌城主,說出去都丟人。”
男人問道:“城內宮外不是駐紮有五百金吾衛騎卒嗎?”
獵戶都不樂意回答這種幼稚問題,實在是憋不住話,這才說道:“你當那些茅家和端木宇文幾個家族都是木頭,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些傢伙肯定花錢給官送女人,那五百騎裡頭肯定有很多傢伙早就不跟宮內一條心了啊,再加上外頭這五百騎兵一股腦殺進城去,就是我這種小百姓也知道根本擋不住,不過這些都是大人物的把戲,要死也是死那些生下來就富貴的,跟咱們沒半點干係,躲遠點看熱鬧就好,變了天,咱們一樣該吃啥吃啥,該喝啥喝啥。你等著瞧,沒多久肯定就有金吾衛衝進城了。”
中年男人陷入沉思,準備關鋪子,獵戶踏出門檻,一臉欣慰:“徐撲,這次你總算有些腦子,知道關起門來看熱鬧了。”
男子笑了笑,沒有出聲,等到獵戶走遠,才輕聲道:“湊熱鬧。”
他看到獵戶沒多時跟許多香客一同狼狽往回跑,才關上最後一塊門板,獵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急匆匆道:“你咋還沒躲起來,快快快,進門,借我躲一躲,他孃的有個腦袋被驢踢了的年輕後生,堵在城門口,好像要和五百騎兵硬抗,瘋了瘋了!”
男子問道:“多少人?”
獵戶罵道:“那後生找死!就一個!”
已經一腳向前踏出的男子想了想,追問道:“用刀還是用劍?”
獵戶腳底抹油溜進酒鋪,氣急敗壞道:“管這鳥事作甚,方才聽旁人說是一名背書箱的讀書人,倒也用劍,老子估摸著也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繡花枕頭,讀書讀傻了!徐撲,你還不滾進來?”
一些個腿腳比獵戶慢些的香客,住處離得城門較遠,見到酒鋪子還沒關門嚴實,都過來躲著,膽大一些的讓酒肆老闆別關門,立馬被膽小的痛罵,生怕被殃及池魚,給幾個當權大家族秋後算賬。
城外三百步,在為首的茅家女子停下後,金吾衛五百騎驟停。
一名三十來歲的英武女子披銀甲持白矛,騎了一匹通體烏黑的炭龍寶駒,茅家勢大,根深蒂固,是敦煌城建城時就屹立不倒的元老派,在諸多勢力角逐中始終不落下風,很大原因就是茅家始終牢牢掌控有這五百精銳騎兵,茅家子弟歷來尚武驍勇,但這一代翹楚卻是一名女子,叫做茅柔,敦煌城出了三位奇女子,第一位當然是被譽為“二王”的城主,一位是宇文家族那名不愛富貴愛詩書的痴情女子,嫁雞隨雞給了一個賣酒的漢子,再就是當下這名靠武力統帥五百鐵騎的茅柔,城內金吾衛是輕騎,近幾年來城外五百騎都被換成重甲鐵騎,在敦煌城寬敞主道上策馬賓士,只要不入巨仙宮,足以碾壓城內五百輕騎。
茅柔素來瞧不起那名作威作福的小丫頭,靠著跟城主拖親帶故,不就是胸脯大一些腰細一些屁股蛋圓一些嗎?能當飯吃?她已經跟一些世交子弟談妥,事成以後,這頭可憐小狐狸精就交給他們輪流玩弄,即便是做連襟輪番上陣,玩壞了那具柔軟身子,茅柔只會開懷大笑,恨不得在床榻邊上盡情旁觀,親手拿刀割去那對礙眼很多年的奶-子才讓她舒爽。茅柔停馬以後,死死盯住那名守在城門口的年輕書生,長得人模狗樣,是她好的那一口,可惜大事臨頭,容不得她貪嘴,揮了揮手,對身後一名壯碩騎將吩咐道:“去宰了!就當祭旗。”
茅柔身後金吾騎尉獰笑著提槍衝出。
鐵騎鐵騎,就是重馬重甲,以衝刺巨力撕開一切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