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南北。
小和尚臉上雖然拘謹,其實內心在開心地想:你是東西,我是南北,我們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可憐徐驍直到小姑娘小和尚出城才能在自家王府冒頭,與徐鳳年坐在湖心亭,只有父子兩人,連陳芝豹都沒有在場。
大柱國六個義子,陳芝豹,袁左宗,葉熙真,姚簡,齊當國,褚祿山,性格迥異,世子殿下與他們的關係也各有微妙,徐鳳年打小就跟陳芝豹不對路,以前對袁左宗齊當國這兩位衝陷無敵的武將也無好感,最近一年關係改善太多,喝過幾次酒。至於儒將葉熙真始終與世子殿下關係平平,倒是精於青囊術的姚簡,跟徐鳳年一向能夠說上話,年少世子當年最喜歡看姚簡啃土點穴,總覺得十分有趣。那滾圓滾圓的祿球兒不用多說,卑躬屈膝得跟他是徐鳳年親生兒子差不多,沒人懷疑世子殿下若要他殺了家中妻兒,這祿球兒會皺一下眉頭。
徐驍得意道:“在城門附近遇見你二姐,她這次沒罵我,老爹可厲害?”
徐鳳年鬱悶道:“不罵你那是因為二姐都在跟我慪氣,她根本沒把你當回事。”
堂堂大柱國徐驍倒像是村野農夫耍賴道:“這個我不管。”
徐鳳年氣道:“你都不知道把二姐拉住,好歹在家裡過年?!”
徐驍撇嘴道:“那我豈不是討罵?”
徐鳳年搖了搖頭,一肚子悶氣,深呼吸一口,問道:“我前兩天擺出那場違制的歌舞,沒事吧?”
徐驍訕訕道:“沒事沒事,哪能次次碰上皇帝駕崩。”
徐鳳年哼了一聲。
徐驍只好陪著笑。
徐鳳年十四歲那年,先皇出奇暴斃,朝野上下哀悼期間,世子殿下竟然在黃鶴樓下大歌大舞了一場,整個北涼都給驚嚇得傻眼,大柱國一身塵土趕回王府就要杖打這個混帳兒子,最後還是沒捨得下手,只是把樂坊兩百餘人全部拖出去斬首示眾。那時新登基的當今天子展現出寬厚一面,只是口頭訓斥了幾句,以徐鳳年年少無知為由,壓下了滿朝文武和天下士子的非議,才三年後,便又有將那頑劣北涼世子招為乘龍快婿的意圖,全天下更是譁然不解。
徐鳳年問道:“二姐的劍術到底如何了?”
大柱國笑道:“比你引來的南宮先生還是要差半籌。”
徐鳳年驚訝道:“知道二姐劍術不俗,可竟然如此超群?”
大柱國引以為傲道:“渭熊這妮子,做什麼都是要爭第一的性子,綽號黃龍士那個烏龜王八蛋,遲早有一天要被你二姐當作墊腳石。”
徐鳳年肩膀扛繡冬,雙手捧著後腦勺,靠著紅漆金粉雕龍的大亭柱,懶洋洋道:“要不把我二姐和白狐兒臉湊一對,想來想去,也就他們兩個比較般配。”
大柱國白眼道:“這話你對兩人任何一個說去,都要討打。一柄紅螭,一柄春雷,有你受的!”
徐鳳年嘆氣道:“確實是打不過啊。”
大柱國放低聲音道:“我手頭倒是有個高人,你有本事就收下。”
徐鳳年皺眉下意識問道:“有多高?”
大柱國伸出兩隻手,“全天下,真真正正能排進前十。四十年前可以排前三甲,二十年前的話,前五肯定沒問題。”
徐鳳年苦笑道:“豈不是比老黃還要高了?”
徐驍笑了笑。
徐鳳年問道:“他被你藏在哪裡?”
徐驍指了指聽潮亭,神秘道:“亭子底下鎮壓著。我為何建造此亭,你師父為何在此,都是因為這個百年一遇的老妖怪。”
徐鳳年很有自知之明地搖頭道:“就憑我這身初出茅廬的三腳貓功夫,去送死啊?”
徐驍點了點頭,“不急。那老妖的戾氣還沒被磨光,現在任何人去